第10节(1 / 4)
“什么十一添一?”想要求娶之前,段氏自然是将谢琳琅打听了个一清二楚,这庚帖换来她也就没多瞧。此时听狄靖如此说,她便将庚帖拿过来,也打开看,只见生辰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甲午年冬月初十,若是甲午年生人,算下来可不正是十一岁么!她立时就想起踏春那一天,跟在赵氏身边的那个小姑娘,长相倒是不错,就是面上带着些刁钻之气。赵氏解释说谢琳琅三天两头的病着,那日又恰好赶上病了,便没有来。
段氏后来还特意打听了下,毕竟谢琳琅嫁过来是要做宗妇的,身体不好除了难以传继香火外,只怕也不好支撑主持中馈。不过打听之后,却都说她身子不错。段氏也就没把踏春那天之事放在心上。
此时见了这份庚帖,她倒是明白了赵氏的打算。别说赵氏是填房,她的女儿要比谢琳琅的身份差上一些,就算是不差,那个小姑娘也绝对做不了平安侯府的宗妇!
狄靖看着段氏面色沉下来,便幸灾乐祸的道:“被人耍了吧!如今庚帖都换了,想反悔也不能了。”
段氏除了气恼,也觉得很是啼笑皆非,真没见过这样子往别人家塞女儿的!不过,她又岂会吃这样的亏,让自己的宝贝儿子由赵氏算计了去?便略一沉吟,道:“谁说我要反悔了,那三姑娘毕竟也是侯府嫡女,配与你那怜姨娘的儿子,也配得起!”
狄靖听她又提起怜姨娘,便尴尬的咳了一声,道:“你就折腾罢!”见段氏面有恼色,忙又加了一句,“反正有我给你兜着。”转身就走了。
段氏便将管事媳妇周荣家的找了来,嘱咐过后,周荣家的便拿了拜帖去了荣安侯府。
赵氏听人来传的时候还纳闷了一回,怎么来的不是媒人倒是个管事媳妇?
周荣家的进了朝晖堂,便笑道:“奴婢冒然前来,扰着侯夫人了,实在不该。”
赵氏也笑道:“这是哪里的话,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周家姐姐什么时候想来,什么时候来就是。”
周荣家的忙道:“侯夫人真是折煞奴婢了,奴婢这身份怎敢当得起侯夫人一声姐姐!”寒暄完了才笑道:“我们夫人打发奴婢前来原是有桩事要跟侯夫人说。今儿我们夫人派人去合了我们大公子和府上二姑娘的八字,那老先生拈须摇头的合了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这卦上看着不大对,好像是生辰错了似的。”
说到这里,她特意停顿了一下。赵氏听她说生辰错了,便有些心虚,原本想着只要换了庚帖,再下了定,他们就是想反悔也不成了。总之都是侯府嫡女,即便是换了一个,想来也没多大妨碍。况且临成亲时姐姐换妹妹,或是妹妹替姐姐这些事不也是常见的很!那庚帖谁又会去看它,就算是合八字时,那先生也只有拣好听的话儿说,谁又会傻帽儿似的说不好呢!不过,此时听周荣家的如此说,她心里还是有些打鼓。
周荣家的面上露出些羞愧来,“这原是奴婢的错儿!夫人听了那老先生的话倒很是意外,便赶紧拿来庚帖看,果然,我们大少爷的生辰是三月十二,倒写成了二月十二。原想着改了也就是了,夫人便将大少爷的庚帖放在桌子上正要找人来改呢,谁承想峥嵘那小蹄子手脚倒利索,竟按着规矩就给侯夫人送了来。我们夫人便生了气,说这是谁出的错处,谁便去找侯夫人请罪去!这不,奴婢来请罪来了,大少爷的生辰是奴婢抄了纸条去写的。都是奴婢的错,如今竟耽误了大少爷和二姑娘合八字,侯夫人就是如何罚奴婢,奴婢都是只有谢赏的!”
赵氏一听这情由,便放下心来,笑道:“想必也是府上大公子的好事,使得周家姐姐太过欢喜的缘故,既然错了,便重换了一份来也就是了。”又吩咐道:“玉印你去将狄公子的庚帖取了来。”
周荣家的忙道:“怪道都说侯夫人宽容体谅,奴婢就谢过侯夫人了。”接过了玉印拿来的庚帖,又把自己刚把从荣安侯府带来交给玉印,道谢了几句,便告辞了。
周荣家的回了平安侯府回禀段氏,段氏独靠在大迎枕上,依旧有些气闷,外界都传着赵氏的贤良名儿,没承想她竟是这么一号人物。听了周荣家的回禀,便道:“罢了,就当是为文哥儿折腾了,你去说与怜姨娘知道吧。”又叹了口气,若要想再为儿子求娶谢琳琅,只怕难了。
周荣家的便应了是,出了倒厅,绕过影壁,又穿了两个月洞门,颇走了一会儿,才到了怜姨娘住的沁芳园。
沁芳园虽说偏僻些,布置却也齐整,虽说是这样的身份,段氏却也不曾难为怜姨娘,只是让她离得远些,眼不见为净罢了。
周荣家的是段氏的陪房,自然事事都是站在段氏的角度来虑事,便对这位怜姨娘十分不忿。
想当年狄靖娶了段氏为妻,二人少年夫妻,自然是恩爱非常。只是狄靖那时还年少轻狂,又是一腔热血,有一次便在几个流氓手里救下一个姑娘,那姑娘自称家世清白,只因有几分颜色,便被人强娶,父母皆已去逝,又无兄弟姐妹,是无家可归了。狄靖见她楚楚可怜,便将她带回府里,也没令她签卖身契,只是让她帮着府里做些活计。段氏那时还是新婚,不愿强出头,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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