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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骨 第61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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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方才闻沉渊开口的白衣刺客,他微眯了眯眼,接过贤王手中狼毫,迅速地将最后一个“晏”字补完。

惠信帝落笔成,终于搁笔的那一刻,虞归晏回过头,淡金色的阳光迎面刺入眼中,她就迎着那阳光迈步下了宗祠台阶。

阳光分明很刺眼,她却觉着莫名轻松畅快。

今后,她是齐王世子的世子妃,与镇南王再无半分干系。

隆宴宫隆德殿,风间琉栩一把扯过顾玄镜手中的酒盏,重重搁在桌上:“你明知道是算计,为什么还要自己往里面跳?”

酒盏与紫檀木桌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久久拉锯在人心间。

酒盏骤然被取走,顾玄镜没去夺,只是又取了一只酒盏,斟酒:“既然我去不去,这个锅都要背,我为什么不去?”

风间琉栩一噎,他觉得顾玄镜的话有错,却又不知道如何反驳,毕竟今日的一切很显然是有人设计好了的,他从顾礼口中得知,玄镜在齐王世子祭祀告天礼之时方才醒来,不可能来得及布局。何况赏春宴上玄镜布局拦齐王世子用了太多暗卫,这次根本也不可能拿得出来这般多暗卫,更不可能无事去刺杀惠信帝。

没理会风间琉栩的愣怔,顾玄镜饮尽一盏酒,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可是我去了,还是没能带走她。”

想起她看他的目光,他的心更沉了沉。

一盏接一盏的酒入喉,划破咽喉的灼热灼烫了他的眉眼心间。

风间琉栩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直接掀翻了他的酒壶:“够了!顾玄镜!虞氏已经嫁人了!”

这么些年,顾玄镜一直为了虞氏疯疯癫癫着,为了虞氏答应扶持太子那个废物登基也便罢了,毕竟帝位上坐的不过是傀儡,是谁根本不重要,可如今他竟然为了虞氏,明知道是圈套也要跳进去。

他不知道如果放任他这般继续下去,他到底还要做出多少蠢事!

“她已经是齐王世子妃了!你还没醒吗?你自己算算,你这些时日为了她到底做了多少蠢事!”这是风间琉栩气得第一次这般正面斥责顾玄镜,“你要为了她毁了顾氏百年基业才罢休是不是?”

提起虞归晏嫁人了,顾玄镜忽然便想起了今日她着一袭玄色纯衣纁袡礼服的模样,又想起她憎恶的眼神,细细密密的疼痛顿时从心底最深处蹿来,不过顷刻之间便蹿到四肢百骸。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痛,哪怕喝再多的酒,他也没有办法麻痹自己。他阖了阖眼,也许是为了说服自己,也许是为了说服风间琉栩:“她只是生气了而已。”

哪怕事先告诉自己,她会恨他也在所不惜,可看着她看向他的眼神,他到底是痛了。

风间琉栩却是被顾玄镜的话气笑了。看着顾玄镜半醉半醒的模样,他沉沉地道:“你看看你的样子,哪里还有我当初认识的顾玄镜的样子?何况,你这样一副样子,你觉得她就会回心转意了吗?你是不是求过她?她是不是根本不便不愿意听你解释?她都不愿意听你解释,你觉得她还记挂着你,还只是生你的气吗?玄镜,你什么时候这样自欺欺人了!”

风间琉栩的话犀利而冷酷,几乎没给顾玄镜留半分退路。顾玄镜在那话里愣了很久,直到听到风间琉栩一句“她如果真的还记挂着你,根本就不会另嫁他人!”

他如梦初醒般,骤然抽身而起,广袖带翻了桌上酒盏,酒液四溢。

什么时候这样自欺欺人了

什么时侯呢?他想不起了,大概在她走之后吧。

其实琉栩说的话他都明白,他只是不愿意接受,所以一直假装看不见听不着猜不透罢了,可此刻被琉栩□□裸地撕开。除却悲凉,他更多的是痛:“可是我没办法放手了啊。”

他阖了阖眼,遮住满目悲凉,早在把浑身冰凉的她从静心湖抱起后便没法放手了啊。

齐王府慎独轩

确认闻清潇身体没有大碍后,惠信帝与一众朝臣方才离开,齐王与闻沉渊此刻都还在送惠信帝与宾客。

齐王世子受伤未醒,自然没法起身相送。虞归晏是新妇,自然也不必起身送女眷。

一日的闹腾已是让她有些累了,惠信帝与陈执甫一离开,她便在床榻之侧坐了下来,想趴在闻清潇身边歇息些时辰,也是想等着他醒来。

乳娘进了内室,见着虞归晏着一袭礼服跪坐在床榻侧,又见齐王世子还面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之上,不由得微微蹙了眉心:“世子妃,世子受了重伤,今日便是能醒来,也当是很晚了,奴婢先伺候您梳洗了歇息吧。”

作者有话要说:  又困了

明天我再改错别字呜呜呜

没受伤

高氏不仅是虞归晏的乳娘, 也是乔锦瑟的乳娘。自从夫婿与儿子女儿都死于意外之后, 她便进了乔府, 照顾姐妹俩。乔锦瑟出嫁, 高氏因着知晓乔锦瑟是被逼嫁于魏王, 怕乔锦瑟想不开, 便随她入了魏王府, 一直跟在乔锦瑟身侧。

今日高氏会随虞归晏入齐王府, 也是怕二姑娘与齐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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