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骨 第17节(2 / 3)
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可昨儿夜里却教她知晓了原身的未婚夫君是闻清潇,景仰中便不觉混杂了一丝排斥,不愿意瞧见他的排斥。
无论这两人到底如何想,那马车到底是驶近了。随行在侧的闻致瞧见了闻沉渊之后便立刻向马车内之人低语了几句,而后整个队伍停在了原处,亲随也随之下了马,却并未立刻向闻沉渊见礼,而是又到马车侧低语数句之后方才转身齐齐向闻沉渊行礼。虽是行的揖礼,却是接近天揖。
闻氏礼仪之严苛,由此便可窥见一斑。
虞归晏一扫而过,便瞧见那先下了马的亲随撩开了锦帘。她的目光便也随之落在马车内那人的身上,锦帘虽是撩起了一半,却只瞧得见个隐约。
宽阔清雅的车厢内,一个男子执书端然而坐。
男子半身被锦帘遮住,只瞧得见他着一袭雨过天青色阔摆青衫,外笼同色广袖长袍,便是未瞧得面容,也叫人不由自主地觉着这当是一位淡泊而从容的君子。挂头红的和田美玉压在天青色长袍上,难得地为那份宁静增添了一丝别样的清透,端而不古,雅却不众。
虞归晏正待再瞧仔细些,闻沉渊却是愉快地开了口:“有车坐了,走吧,我们过去。”
待得两人走近,闻清潇已是下了马车。
三月里的残阳刺眼得很,浅浅疏漏在摇曳的树荫下,层层光斑散落,虞归晏阖了阖眼,这才瞧清了他的眉眼,如画笔晕染的丹青水墨,隽永悠长。略微苍白的面色丝毫未曾折损那份清隽,反而如冬夜吹雪,恰到好处地增添了三分清冷滟华。
她听过的那些关于面前之人的传闻里,竟没有一句描绘出他的半分风骨。
许是察觉到了她在瞧他,他转了眼,向她微颔首,礼数周全却又淡泊疏离。
细碎的光影斑驳摇曳,连同着她的身影倒影在那双宁静淡泊的眼眸中。
这是我朋友
两人的视线方一对上,便错了开来。
这厢,闻沉渊的视线甫一与闻清潇对上,便以手抵唇,以笑来掩饰自己的心虚,毕竟他是因为被老顽固罚跪祠堂才又偷跑出来的。正无计可施之际,眼角余光里瞧见了虞归晏,他便一手搭在她的肩上,道:“大哥,这是我朋友,乔子安。”
旋即又跟虞归晏笑着道:“子安,这是我大哥,闻氏清潇,你跟我唤他大哥便是。”
虞归晏却是执了周全的敬礼:“草民乔子安,见过世子。”
微低的视线中,闻清潇略近了两步,那枚挂头红和田美玉便清晰地映入了她眼底。
闻清潇腰间佩戴的是与她身上那枚玲珑缠枝莲玉佩相同规制的玉佩,两枚玉佩和在一处,当是一个完整的圆。古人以玉的圆缺讲究姻缘美满和顺,夫妻一人一枚不完整的玉佩,唯有和在一处才是一个完整的圆,讲究的便是姻缘美满需夫妻二人携手共进。
原身身上那枚玉佩果真是定亲玉佩。
最初倒是她想岔了。
正在她思忖间,知觉手被人虚虚托起,托起她的那双手修长而清透,只指尖泛着些微的凉意。旋即,男子低沉清缓的声音自她前方传来:“子安不必多礼,你既是沉渊好友,便随他称我即可。”
虞归晏顺势而起:“多谢闻大哥。”
闻清潇待虞归晏直起身,便收回了手,退了回去,端方守礼。
闻沉渊不待两人絮语,便插了话头道:“大哥,天色快晚了,我们先上马车再说吧。”言毕,他便推着闻清潇往马车上走,又朝虞归晏使了使眼色,示意她跟上来。
马车很宽,即便是坐了三个人,也还有极大一片空间。上了马车之后,闻清潇便拿了一卷书,专注凝然地翻阅,虞归晏因着与闻清潇并不熟稔,也不大开口,但好在闻清潇便只是安然地坐在那处,也并不会教人觉着尴尬沉寂,他身上的疏隽淡远,只教人也不自觉间舒缓宁静。
倒是闻沉渊一个人在那里时不时地闲聊两句。此刻,不知道自马车中找到些什么,他低了头仔细地拆着。拆开后,鸽子蛋大小的暗黄色果肉便露了出来:“竟然是杏脯!”
他便笑着朝正在温书的闻清潇道:“还是大哥比老顽固疼我。”
闻沉渊轻轻翻过一页书,声音温和清透:“知晓你爱吃,便捎了些回府,如今倒是正好,你且与子安匀些。”
“知晓了。”闻沉渊笑着将纸包推至虞归晏身前,“我大哥马车上一向没有零嘴,有杏脯已经算是不错了,你将就着些,等回了城内,改日我再带你去吃好吃的。”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又道,“正巧过些时日便是乔老太君的寿辰,到时正好我可以去乔府寻你。”
虞归晏握住杏脯的手一僵,险些将这茬给忘了个干净。
昨儿个只顾着模仿原身,告知了闻沉渊她女扮男装的身份,却忘记了嘱咐闻沉渊切莫去乔府寻她。乔府哪有什么远房表亲数年前迁居来了京城,闻沉渊若是一去问,怕是便得把她的底子给捅个一干二净。
思忖须臾,又考虑到今后怕是要因调查原身母亲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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