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2 / 4)
影响力愈来愈广。
相比之下,晏殊楼始终中规中矩,既不抢功,也不夺劳,做着自己本分的事情,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还会虚心向有经验的大臣请教,与其探讨。直到有了结果方会禀报天子。
因此,相比忙碌的晏广余,他的闲余时刻还挺多的,常常可带晏昭其去看望天子。
晏昭其害怕自己的父皇出事,日日都担惊受怕,使得他屡屡做噩梦,醒来时都会哇哇大哭地要找皇兄。
后来未免他一人孤单,晏殊楼索性隔日便进宫陪他睡,安慰他,多陪他去看天子。
晏昭其去看天子时,见其在睡觉,总会小心翼翼地把手搁天子鼻端,看其呼吸仍存,才放心地松了口气,然后静静地看着天子,直待其自然醒来,晏昭其方会哇地一声大哭,扑到天子的身上,抓住天子的手泪眼汪汪地重复每一日都会说的话:“父皇,你何时病好,你何时病好?我已经乖乖地去读书写字了,父皇你快好起来检查我的功课可好?”
天子总会宠溺地将他的手包在自己枯瘦的大掌之中,淡淡地笑道:“待你功课好了,朕的病就好了。”每次都是这样的答复,虽明知这只是一个敷衍的话,晏昭其却坚定地相信了。每次见过天子,晏昭其归去后都会发奋地努力学习,做功课,背书背到废寝忘食,看得晏殊楼心疼至极。
后来去看天子时,晏昭其均会将自己的功课带上,给天子瞧自己有多努力,可惜天子依旧未能如约起来,只能嘱咐晏殊楼好生照顾晏昭其,并好好处理公务。
晏殊楼尽数应下,也常将自己在公务上遇到的难题,择天子有所好转之日一并虚心请教天子,接受其意见,这些举动,令天子十分的满意。
相比之下,良妃虽然常常连同晏广余来看天子,但都是些流于形式的问候,言辞的暖意都达不到心底。但天子似乎没发现他们的假意,待良妃两母子依旧如故,还连声称赞他们,说他们辛苦了。
然而嘴上说得好听,天子却依旧未将良妃立为后,后来大臣以及良妃暗示得多了,他竟然丢出一句,废后方走,三年未过便立新后,定是因此而引致天上的废后不满,使得新后难立,自己病倒,兴许熬过三年后,废后怨气方消,届时方可立后。因此,继续让皇子以及大臣代为监国。
这说法看似荒谬,却又有几分道理,晏殊楼闻言是哭笑不得,既嗔怨天子老糊涂,又为其寻到了一个好借口而不立后感到窃喜,矛盾之极。他常常为他父皇丢下烂摊子给他们处理而同杜明谦抱怨,可惜都改变不了天子的决定,而他因计划之故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良妃俩母子在朝堂上愈发活跃。
春去冬来,天子的这一场病竟熬过了大半年的时间,大半年来许多事情都大有改变。
晏殊楼表面上仍旧中规中矩处理公务,但暗中却收拢了一批人才,为己所用,而晏广余则相对活跃得多,几乎每件公务上都有他处理的影子,不过他却不骄不躁,不会贪功。
相反,良妃却迫不及待,恨不得一步登天垂帘听政,可一来她对朝政不熟不敢乱来,二来晏广余也以不宜太过高调为由劝阻她。于是,她翻手一转,将操控的手伸向幕后,总揽全局。这样的好处便是手握重权而无人能知,坏处是——
新年春节方过,在天子病倒的第八个月,天子似乎受到春节的喜庆所染,一夜之间突然病好了,吓得御医以为他回光返照,接连几日不敢阖眼地照看。
但所幸不是回光返照,在病情稳定后,天子时隔八月终于上朝了。
众臣雀跃,有些激动的忠臣甚至热泪盈眶,这崩塌的天一瞬间就被天子这块补天石补好了。然而喜色未消,天子上朝的第一道圣令,就如惊天霹雳盖头而来。
良妃董氏,以后宫之身干涉内政,犯璟朝之忌,即日起打入冷宫!
☆、 ·帝心
天子上朝,不先解决内忧外患,而是个先将一直在朝堂上活跃,为朝廷解忧的良妃,这确实令众人觉得匪夷所思而震惊。
良妃突然觉得天塌了下来,被侍卫拉下去的一刻,她嘶声狂问为什么!
天子只冷冷地板着脸,面无表情地道:“朕虽然病倒,却还存着几分理智,朝堂之事瞧得一清二楚。朕赐你权利,并不意味着朕放纵你!朕今日便让你知道,朕才是璟朝的天子!来啊,拉下去!”
良妃嘶声力竭地被拉走了,整个朝堂蓦然沉寂,无人敢置一词,方才的喜悦一哄而散,晏广余脸色也十分难看,拳头上条条青筋暴起,怒火从腹中燃烧,却又不敢当场驳斥天子,只能忍气吞声。
天子哼了一声,正正经经地坐好面对众臣,语气沉然,仿佛方才下如此无情的并非他本人:“众卿的奏折朕已阅过,稍后朕再归还尔等。现众卿若有要事则启奏,无事便退朝罢。”
大臣们方才因紧张而吊起的一口气松了下来,纷纷暗中抹了一把虚汗,继而投身于忙碌的朝议之中。
下朝之后,晏广余的双脚如同钉在了地上,走不动了,他怀着深意与痛意目送着天子离去,直到承天殿内人烟皆散,他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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