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3 / 4)
郎在正堂出迎,而杜明谦则在房中更换内官拿给他的冠服。衣讫后,杜明谦随着引官到了正堂,行往册案前,听女官宣罢册书中内容,躬身接过册书,行四拜大礼。在杜明谦落座之后,他家人亦随同四拜大礼,将礼物回奉燕王殿下。整个过程井然有序,毫无纰漏,一如复生前的那般,顺顺利利地便进行到了最后一步。
正、副使不久便回朝复命了,家中下人则清点着送来的聘礼,就着礼书一样一样地念着礼物,杜明谦无心听闻,看罢没有自己的事情后,转身便欲回房,却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高呼:“二少爷,二少爷!”
回头之时,他的贴身小厮便跑到了近前,左顾右看,小心地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了他:“二少爷,这是媒人方才悄悄给小的,她道此乃她受燕王殿下所托,要交给少爷你的聘礼。”
“聘礼?”杜明谦微微蹙眉,不解地看着手中这被上好的红纸包裹的小盒,“既然是聘礼,为何要私下交予我?”
“这小的也不知了。”小厮挠了挠头,笑嘻嘻地道,“二少爷,您看看罢,兴许会是什么宝物呢。”
“宝物?嗤,”杜明谦敲了小厮的头一下,“成了罢,这等来历不明的东西你也敢收,若是里头装了什么毒药,打开来岂非要我的命……天,快让人查查此物上可有毒素,不然你我中毒了便糟了!”
大夫到来反复探了几探,发现此物外表并无毒,遂再问杜明谦可要将其打开来看。杜明谦犹豫再三,让人将此物打了开来。
红盒一开,他便愣住了。这所谓的聘礼,竟然是“暖心”!
霎那,杜明谦心潮澎湃,各中滋味复杂难言。
一个月后,晏殊楼的大喜之日。
晏殊楼自打上彩舆之后,一直坐立不安,连前方仪仗的欢庆乐曲听着都索然无味。
当日媒人归来禀报,暖心已交到了杜明谦的手中,但至于杜明谦他接到暖心后的表情,媒人却未道明,急得他抓耳挠腮的,恨不得冲进杜明谦的家,问问他可是欣喜自己所赠之物。
本来这等小礼物,在其嫁予自己后再送也是可以的,可这东西捧在手里,不送出手,都觉得不安全,老担心哪一日可会被人偷了去,故而左思右想,他还是将其借着聘礼的福风,送了出去,也好让杜明谦早日调好其畏寒的体质。
颠簸的彩舆在晏殊楼煎熬的期盼中,终于到达了杜侍郎的府上,只见满眼红色,喜庆连连,连往来的路人脸上都挂着喜庆的笑容,在高兴地庆贺拊掌,周围一片欢腾雀跃,带得晏殊楼担忧的心都跟着欢快起来。
下了彩舆,晏殊楼在主婚人的带领下入了中堂,正见盖着红盖头的杜明谦静默地立在堂中,低垂的盖头掩下了他所有的脸色,让人捉摸不透,他对此婚事是喜是怒。
晏殊楼小心地走上前去,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呼吸重了一些,便让眼前一切随风而去,成为幻影。
主婚人的一声轻扬,晏殊楼便在杜明谦一拳之隔的地方站定,深吸口气,领着杜明谦步步小心往府外而去。
复生前,杜明谦在上彩轿前,因盖头遮路之故不小心地趔趄了几步,差些摔倒闹个笑话。当时晏殊楼便在近前,却只冷笑地负手观望也不搀扶,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他可得小心地看顾杜明谦才是。
心念方生,杜明谦的身体便微微一晃,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前倾去——
☆、·晕倒
“小心!”晏殊楼眼疾手快,将杜明谦轻轻一扶, “铭玉,你无恙罢!”
杜明谦身子一颤,不着痕迹地从他手中挣脱,摇了摇首示意无事。晏殊楼松了口气,对着女官再三嘱咐:“你们小心点看着他!”
“是。”
晏殊楼搁在杜明谦身上的心还是放不下,坐上彩舆后,眼珠子不断地往杜明谦身上转,看他安然上了轿,这心方踏实下来。
一路吹拉弹唱,欢声喧天,入了宫到了承德殿内,天子同皇后已经端容正坐,见到新人的到来乐呵呵地朗笑,金銮大殿霎时被欢庆之声溢满。夫夫俩在主婚人的扬声高呼中,同行了四拜礼,拜了天地,继而谢别天子同皇后,继续踏上彩舆与彩轿,回王府而去。
亲王的婚礼枯燥而无味,不过都是些走过场的形式,既闷又累,一上了彩舆,晏殊楼的眼皮子就撑不住地打起了架,一会儿下耷,一会儿又撑起,没个精神。他甩了甩头,看下方无人看他,就如偷腥的猫,悄悄地把脸挪向后边的彩轿。可惜,轿外一片殷红,轿帘翩跹,却掀不起一个让他可窥轿内之人的弧度。
不知铭玉如何了,方才那一摔,他可有受伤?
怀揣着对杜明谦的关切之心,晏殊楼一路都惴惴不安,一到王府门前,他就在彩舆停下的同时,跳了下地,走去将轿中的杜明谦扶了下来,引得周围一片高呼王妃好福气。
看着面前红绸绕梁之景,晏殊楼的心砰砰直跳,前生的他一下彩舆,便甩开杜明谦径自往王府内走,错过了这一生中难得的幸福时光。这一次,他绝不会错过。晏殊楼泛开了笑容,拉着杜明谦拾阶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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