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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37)(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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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麝香,浓郁悠长;似泉水,清冽冷淡;似花香,朦胧甜腻。

种种气味叠加在一起,就成了这种独特的香气,令人头脑清醒,也令人昏昏沉沉,房间内好像蒙上了一层纱,所有东西都变得暧昧不清,明明近在咫尺却又触不可及。

聂秋掩住口鼻咳嗽了两声,忽觉眼前的烟雾中隐隐绰绰,似是有什么东西在缓缓游动。

那是你的记忆。生鬼提醒道,不要看了,否则你也会被织进网中的。

红鬼招出红缨枪,一声枪鸣,将长枪钉在了地面上,在让人牙酸的刺耳声响中,恶狠狠地劈开了一道裂缝,然后它随手扔了枪,五指捏诀,火焰构成的壁垒将后面的人严严实实地保护起来,诡异的香气无法穿过那层火墙,只能依附在上面,像蠕动爬行的蛛类。

覃瑢翀看不见那黏稠的烟雾,也看不见火墙,他只觉得很呛,和聂秋一样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强忍着那股怪异的感觉,坐在了椅子上,同时也示意聂秋坐下来。

火焰并不烫,甚至丝丝的冷意,隔着一层阴火,覃瑢翀的面庞也被烧灼得模糊起来。

得到生鬼的肯定后,聂秋对面前的人抛出了引子:覃公子,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到顾华之的场景吗?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在哪里发生的?你们相遇的契机又是什么?

这些问题对于覃瑢翀来说并不算难,他只是斟酌了一番用词,几秒后便给出了回答。

我们第一次相遇是在二十四年前,就在霞雁城附近的山林中。他说道,家母身体欠佳,终日咳嗽,胸口疼得厉害,咳血已是常事,请了各路的医师来看都不见成效,只有那位萧无垠,萧神医看过之后,说,这样的病兴许只有一种名为入渊的名贵草药才能治好。

只不过,纵使覃家财力雄厚,那种草药也不是想买就能买到的,据说它的生长条件极为苛刻,又娇贵,疏忽半点都不能养活,非要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分才肯开花,之后,如何摘下,如何晒干,工序复杂,连萧无垠也只是多年前见上过一次。

大半年过去了,我本以为家母的病是不可能治好的,家里迫不得已,连棺材都已经做好了,只等着她熬不过冬日,就将她入土厚葬了。覃瑢翀皱了皱眉,说道,结果,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放出了消息,说他获得了入渊这味药,我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态度,第一时间就叫人抬了几箱金银过去,他起先是不同意,于是我后来又让人添了几箱。

他将消息放出来,无非是贪财,想要借此机会大赚一笔。

所以,这人后来还是松口同意了,与此同时,天底下的人都知晓我覃家拿到了这株草药,想要争抢的人自然不在少数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它是否有别的妙用,只不过当我母亲服过这味药之后,此前连蛊虫都医不好的病竟然奇迹般的好了。

那是后来的事情了,当时我并不确定这味药就是真的,所以先派人一路护守着带回霞雁城,然后在暗中传了信给萧神医,他那时好像很忙,你知道,他脾气本来就不算好,能答应下来也是给够了面子,覃家便不计较他拖延的那十日了。

我在途中,也就是快到霞雁城的时候,遭到了埋伏。覃瑢翀按按眉心,香气在他鼻息间缠绕,那些本来已经模糊的记忆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其实我完全能够应付的,在此之前我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将所有炼就的蛊虫一并带上了,父亲还派了许多经验丰富的侍卫守在我身侧嗯,我父亲是覃家家主,你应该知道的。

只不过拦路抢劫的那些人似乎不止是一个门派的,应该是许多门派携手,想要先从我手中夺过入渊,之后如何处理,又是他们的事情。

他们人太多,路数又完全不同,几番僵持之下,我手中的蛊虫用了大半,那些侍卫也基本上只剩了一两个人。他说,顺带一提,其实师父在临行前给了我整整一匣的毒蛊,我留作了底牌,还没来得及摸出来的时候,我就听到了一阵风声。大概,是那种微风掠过树梢时的独特声响,细细簌簌的,或许你一时间想不到那到底是什么声音。

说来奇怪,明明形势紧急,我那时候也没有现在这么沉稳,浑身冷汗,紧绷着神经,却在那一瞬间走了神,下意识地追着那阵风的方向望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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