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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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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手。

老奸巨猾且十分懂中国国情。

他们在阴暗的小巷子里面,头顶上是一个垛口,上面冰冷的机枪擦的层亮。

第一个往上走的,铁勾子带着一点轻微的声音,三两下,脚往墙上蹬踩然后跃然而上,身轻如燕,背后的马刀拿出来,趁着浓雾之下,只能听见快刀入肉的闷声。

下面的人没有间隙地再上一个,日本人的哨兵从来都是两个人,另外一个也是如此。

前面打头阵的两个人干的很漂亮,活儿比杀猪匠还要好,且极其擅长夜视。

能进去就好许多,还是那个牢房,扶桑没有在睡,一个人无所事事时间久了,作息是非常容易混乱的,因为没有人管,日本人这几年完全对她不管,很无视,她已经是个弃子了,从宋旸谷在她登报离婚去香港后。

日本人认为她没有价值,但是又不好杀,就关着。

她有时候白天睡觉,有时候夜里睡觉,也有很偶尔的时候,大半夜的在站墙。

为什么站墙,站墙很累的。

但是没别的事情,有时候不能太舒服了,累一点才不会显得不正常,不然身体也很虚弱,扛不住,她觉得自己得运动,最起码有许多活力。

很多人关久了,就麻木了,没有火力了,她希望用这样的方式,可以对抗一下时间,对抗一下衰老,对抗一下所有不太美好的事情。

穿着一身旧旗袍,袖口都磨损的了,但是很爱穿,穿的很舒适。

也没有灯开,也没有油烧,乌漆墨黑的。

所以院子里进来人的时候,她还是站在那里安静地看着听着,一二三……

嗯,好几个人影,她觉得有意思,难得的新鲜事儿了。

还是不吭声,保持沉默是一种法则。

结果就奔着她窗户这边来了,就一个人,影子近的清晰。

短打的绑腿儿,瘦高的身形,走路的姿势,还有他最后站在窗户前,那样郑重地停顿。

扶桑觉得平静的心,一瞬间就跳动起来了。

这个人,这样一个人,能这样站在她窗外的,只能是一个人。

两个人,从头到尾,只看了一眼。

扶桑跟着他一起跑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跑,为什么愿意跟着他跑,不考虑后果,不考虑其它的。

只是他伸手的时候,拉着她的手跑的时候,她就愿意跟着跑,跑的那样地热情,那样地热爱。

如果前面等待我的是一颗子弹,是一颗炮弹,哪怕就是一颗美国人的原子弹,一瞬间把她化了,粉身碎骨了。

她也愿意跟他跑,那样自由地放纵地,心里面踏踏实实地,牵着手地跑下去。

撞破院子里空白的雾,踩碎浓重的露,践踏这个世界上一切阻碍在一起的一切,那样地狂热,那样地奋不顾身。

她心里很多很多话,说不出口,来不及说出口。

我这一辈子,也未曾如此奋不顾身,也未曾如此快活过。

我的爱人。

我死而无憾。

宋旸谷紧紧地拽着她的手,他未曾来得及回头看她一眼,只牵着她,那样地不松开手,他怕她走慢一步跟不上,怕她害怕,怕很多。

他不怕,但是怕她不在了。

哪怕她就是成了一根木头,他也愿意牵着她,愿意带着她走,也必须拉着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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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一个爱人,总护着你,总担心你。

刺杀

时值九月, 扶桑因为少见太阳的原因,在这样漆黑的夜色里面,依旧能凭借一点光线白的发透, 所以当正面相遇的时候, 在一行人当中, 非常的显眼。

是的,他们从侧面哨口进来的, 然后从侧面出去。

等折返的时候,还是被发现了。

承恩一个快步挡在宋旸谷前面,同时拔枪。

在别人的地盘之上, 狭路相逢,永远是武力值说了算的。

他们正面遭遇的是夜里的巡逻队, 不定时巡逻的,就是这样的几率。

承恩反应最快,一巡逻队六人, 他开枪就是两人。

另外四个要报信,全靠速度的。

离得太近了, 大雾的天气下, 遇见的距离就已经避无可避了,甚至那么近的距离,除了最开始承恩两枪, 其余人都不能开枪了。

日本人上刺刀,其余人是马刀。

许老官的人擅长用马刀, 这个马刀跟日军在战场上搏击战的时候,不太讨巧, 因为比人家日本人的刺刀短了。

近身搏击, 一寸长一寸好, 许老官有钱了,自己加工武器,汉阳那边的军工厂里面,专门订了一批马刀,加长的。

虽然就几个人,但是大家一下子就打红眼了。

宋旸谷也得拼命干,他是打过仗的人,不是文弱书生,把扶桑往后面一推。

大家都知道得快点,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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