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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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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儿子病得半死打电话求他们给钱的时候,他们话都没说就挂了。

为了止痛灌了自己两瓶白酒第二天一早就走了。

据说死的时候肚子上挠的全是血印。

唐珵听了这些,心里面没什么波澜,甚至笑了一声,欣慰果然世事都讲个因果轮回。

他打了一个车,没有去唐建业的新家,想回以前的老房子看看,小县城不大,但天气太热,唐珵一步也懒得走。

司机带着他沿着长廊开过去,这边风景不错,是上面为了评上卫生县城砸了巨资造出来的锦绣天地,春夏秋天一年三个季节都有活水,沿着县城蜿蜒十里长。

没有开发前,这里就是一片河滩。

小时候被唐建业打了以后,他就躲在河滩底下,哭一顿,等记恨一笔勾销再爬出来悄悄回去。

长大点,没再躲过了,心里的恨就怎么也抵消不了了。

“是这儿吧?”

车停了,唐珵隔着车窗看向外面。

老房子已经没了。

哪一年拆的,他也没问。

听说当初是为扩宽马路拆的。

老房子门前以前有一片小树林,门口还长着一棵有些年头的大槐树,现在什么都没了,土路被铺成了柏油路,两边的平房建成了高楼小区。

热闹和繁华都有,就是没有一点过去的痕迹。

事物更迭从不等人,何况是一个根本不想归家的人。

司机催促了两声,唐珵付了钱下车,一瞬间感觉路上车声人声消失,眼前的大楼倾颓,热闹繁华被撕开一个口子,入眼的是过去的那棵老槐树。

分神的时候,一个少年低着头走过来,不小心和他迎面撞上。

唐珵来不及看他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唐珵!你他妈还真是有娘生没娘养,老子还没吃饭呢,你在外面野混什么呢?!还不快滚回来!”

这声音让他感觉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半分畏惧,半分嫌恶。

然后少年突然抬起了头,满眼冷霜,压着嗓子轻声道,“对不起。”

擦着肩,走了过去。

唐珵伸手,摸了空。

书看得太多,连沉沦都是罪。

听到铁门发出刺耳的声音,唐珵才从梦中惊醒。

这个季节也就清晨还有两份凉意,到了中午太阳毒辣晒得人能褪两层皮。

唐珵大早上从网吧出来就靠在槐树边上补了一觉,觉得精神好了很多。

放了暑假以后他每天都在网吧兼职,熬个通宵清晨回来的时候,唐建业是不可能醒的。

只能等唐建业一觉睡到快中午,把铁门从里面打开,他才进得去。

唐珵伸手挡了挡光,眼前的小树林隔绝了闹市,到了这个点还是难得的清静。

只是感觉走路的时候脚步有点踉跄,撞了人才撞得清醒过来。

“又去哪儿鬼混了?”

唐珵抬眼,唐建业个子挺高,身形中等,听说年轻的时候长得还算不错。

但他天生视力不行从小就戴着眼镜,时间一长眼窝凹陷,自己行事又猥琐,结婚以后好吃懒做,越长越是一副小人模样。

唐珵隔着不远的距离看着靠在大门口的唐建业,生理上的感觉不适。

“网吧。”

“出息,天天钻到网吧你能有什么本事?”

唐珵没应他,低着头慢慢往家门口走,还没到门口的时候就被唐建业拦住,他微微抬头看见唐建业递给他一百块钱,“你去隔壁买一斤猪头肉再拿一瓶酒,老子吃完饭有帐和你算。”

隔壁的小超市平时烟酒菜禽都卖,唐建业几个月不出去工作,没钱的时候就打发唐珵去赊账。

一开始小超市的老板看着唐珵可怜还愿意赊几次,时间一久知道唐建业是个游手好闲的无赖也不指望钱要回来,但每次看见唐珵过来都要撂两句难听话。

“你怎么又来了?十七八岁的人了连脸皮都不要了?”

唐珵没有理会,把手里的钱递过去,说话显得有了几分底气,清脆的声音缓缓道,“拿一斤猪头肉,一瓶白酒。”

老板娘第一次见唐珵的时候不是这种态度,他低着头怯弱地问能不能赊一斤肉的时候,老板娘拍了拍她男人的肩,“给他切上两斤。”

“拿着吧,不用给钱了。”

那时候的唐珵还有羞耻心,还存着自己读过书要有读书人脸面的羞耻心,“等我爸发工资的时候,我就还你们。”

从小就谎话连篇,唐建业几个月都没工作,东接一个杂活西干一个营生,能力丝毫没有自尊心强得要命,干不上两天就回家了。

碰上个心肠好的还凑活着给他结工资,碰上硬骨头就只能灰溜溜地吃闷亏。

一年下来,唐珵也没见唐建业手里头有过钱。

身后的两人仍旧笑得友善,这得益于唐珵从小就为此颇受优待的脸蛋。

十里八乡的亲戚邻居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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