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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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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他行事素来低调,不该他出的风头从来不出,她夫唱妇随,也是一样的深居简出。

二房老一辈的妻妾不少,但庶出的男丁只有陈舍刞一个立住了,这样一个简单的事实,背后多少腥臭脏污事。

陈舍刞膝下唯有纪氏所出的一子一女,女孩大一些,叫陈杏,男孩小一些叫陈昭礼,再没庶出的孩子了。

没别的原因,他自己踩在刀尖上那么过来的,不想下一辈再过那样的日子,即便他很清楚,纪氏做不出那样的事儿来。

“怎么冒出这个主意来?”纪氏问。

“何必自缚不出,”陈舍刞眼皮子轻颤,道:“咱们昭礼考进了泉州书院,下个月就要进学了,悄没声的,当年三房的阿远考进去的时候,老五还摆酒呢。到了咱们这,就放了串炮。老六前个才从老院长那晓得这事,贺了我一句,说谈氏给昭礼准备了一张黑漆书案,问是送到家里去,还是送到学舍去。”

纪氏忙道:“叫她破费了,送到家里来吧。小孩子家家的,不必用这样的好东西。”

陈舍刞轻轻笑了一声,纪氏还没开口,他就料到她会这样说了。

“谈氏也送了昭远一张,就摆在学舍里,还是红漆的呢。她,”陈舍刞顿了一顿,道:“倒是个敏锐的,我觉得那书案估摸着不会太张扬,我说了,等下月直接送到学舍去。我陈舍刞在泉州也挣得几分头脸,儿子靠自己本事进的官学,难道连一张书案都用不起了吗?”

听起来是夫妻间的寻常私房话,纪氏却哽咽出声,道:“爷,您别这样想。”

陈舍刞长叹一口气,睁开眸子望向发妻,“我有时候觉得,凭什么?我自己小心翼翼的活了半辈子了,难道还叫我儿也担着这份小心过活?”

纪氏不说话了,道:“我都听爷的,只是怕爹不高兴,不过也没关系,反正爹常年在外头的。”

听到后边一句,明显语气轻快跃动了起来,陈舍刞笑道:“我又不是要掀天,只是厌倦了为他人做嫁衣。”

纪氏的声音放得很轻,道:“咱们不是也有好些积累吗?官商相倚,买卖上的事情,也得借他们的势才行,这是你说的呀。若是咱们阿礼有出息,有入朝为官那一日,日后少不得要他们相帮。”

“是,这话不错。”陈舍刞道:“可能帮得了多少也全凭他们,打铁还需自身硬啊。”

“这倒是的,只瞧大哥三哥他们就是了。”纪氏点点头,道:“爷是瞧了六弟家的日子,觉得蒸蒸日上,有些羡慕他家的随性洒脱,自来自往的做派了?”

陈舍刞重又合上眼,没说话,默认。

纪氏不知想起了什么事情,笑了声道:“六弟他,对谈氏倒是真宽纵包容。谈氏虽说有些太过,但倒是个极聪明的,我瞧她的买卖一样样都支应起来了,听小梅她们说,那花脂卖得贵,也赚不了几个钱,但是靠花脂结缘,做下的大买卖却有好几笔。”

陈舍刞笑道:“你可羡慕了?”

“爷待我好,我羡慕什么?”纪氏情真意切的说。

陈舍刞眼睫抖动,道:“谈氏么,这女子不安分,不过她是老六的夫人,老六喜欢便罢了,与我无关。说真的,若除去女子这重身份,同她做买卖倒是很舒服,没有烟酒茶局,没有回扣猫腻,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账,你赚你的,我赚我的。”

“买卖就是银子,挣到了就好,何必介意她是不是女子呢?”纪氏道。

陈舍刞道:“我也是这么想的,细算算,老六夫妻俩可没叫我少赚。”

纪氏听了一喜,因为烟卷和鸣虫的买卖,大头都是陈舍刞的。

说起来,当初还是因为陈舍度一看信,见上头说是同陈舍微做买卖,有些瞧不上,就撇给陈舍刞一人去做,南直隶的铺面是陈砚儒名下的,陈舍刞倒手了一笔,算是给自家老爹挣银子,心里没那么怄。

这烟卷都卖了好一阵了,陈舍度才算晓得了其巨大的利润,陈舍刞烧在水盂的那封信就是他寄来的,虽有言语七拐八弯的掩饰,但核心意思就是,同陈舍微的买卖有多挣?给他也搂些,而且还要算成他的私产。

陈舍刞一时间还没想好怎么回复,陈砚儒打小就同他说,兄弟间要一条心,可打小就没再一块玩闹过,从来都是陈舍度高高在上,他仰望听从,吃不到一个碗里,尿不到一个壶里,情分稀薄,如何一条心?

【番外】 月港的吉事果和漳绒女裙

万里海疆, 却只有两个港口。

广州港向内,只允许外国人来做买卖, 却不许国人出去。

漳州月港反之, 只允许本国商人出海贸易,外国人则不许贩入。

规矩是这样,自然了, 能有多少约束就不得而知了。

进出月港的商船多达几百艘,即便是海禁钳制时期, 也有几十艘, 这还不算一些欧洲商船掺杂其中, 港口船只密密,商贾云集,贸易昌盛, 店肆如蜂房栉篦。

陈舍微暂居的屋舍就在月港最繁华的街道后边,本是大户人家宅院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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