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4 / 12)
,爱情,家庭,生活,哪一个不都是朝着甜孜孜的方向在前进。哎,然而生活还是和我开了一个玩笑,当我今天在这里平静地和你讲我的故事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此时的境况有多么地窘迫!
工作不到一个月,我还在期盼着等我第一个月工资发下来,就要给我的小美人买件漂亮衣服然后顺便灌输一下结婚的想法的时候,我的那个俏丽小护士那天很平静地找到我,说我们分手吧,我惊讶得差点下巴掉下来,问为什么,因为我们之前从来没闹过矛盾,我们有的只是热烈的接吻和抚摩,突然从她嘴里爆出这样的念头,让我一时怎能接受,她说她喜欢上别人了,我愣了片刻,注意,只是片刻,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她,我说过,我这个人平生最怕的事情就是怕忤逆别人的意愿,多言无益,让她挖空心思找借口来解释,那样只会增加她的尴尬。后来我才知道,这个我用自慰陪伴了三年的俏丽小护士,在一次护理一个房地产商人的时候,商人出院的当天晚上她就被压在了他的胯下,用她为我保持了三年的处女红染红了房地产商人私欲膨胀的生殖器。
知道此事的时候,我整整三十岁,我用两瓶啤酒就将自己的神经麻醉,我心头潜藏了三年的找小姐的想法在一阵朦胧的冲动中又突然产生,在那条暗黑的巷子里走着走着,一阵呜咽的冷风吹来,我恍惚之中才意识到自己第一个月工资还没有领到,此时连笔嫖资都没有。意识及此,我默立在无人的墙角,对着寂静的夜空无奈地苦笑,一只寒酸落魄的孤燕,你又有什么资格享受那一会儿排成人字形一会儿排成大字形的雁群的温暖呢?我默默独行在这个城市熙熙攘攘的街头,不知何时折返回了自己租住的那个房间。
我睡着一口棺材盒子
那天当我躺在那个棺材盒子一样的房间里时,我心头的痛苦真是不知道该消退还是该潮涨,我闻着空气里的憋闷,我辨不清这种憋闷到底是源于空间的狭小还是来自心灵的郁积。说我这个房间是个棺材盒子,你一点也不要觉得夸张,我叉开大腿躺成一个大字形就已经占据了这个房间所有的平面,说它是一个房间,其实它只不过是这套房子的一个阳台改造出来的。由于单位无法提供住宿,在我就要被北医大扫地出门的时候,那一阵子我怀揣着两千块钱的活命钱疯狂地找房,当我面对着任何一间房基本上不可能低于900元月租而且还要一次四个月房租的血淋淋的现实的时候,我彻底丧失了求生的欲望,我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赖在北医大的宿舍里,能赖一天是一天,实在赖不下去了,被连被子带人扔出宿舍楼,给我扔到哪里我就在哪里度此残月直到我领到第一个月工资,我那时对我的第一份工资还是充满着无限信心的。最后事情虽然没有这样糟糕,但大抵就是按照这样的情形在进行的,宿舍楼的楼长在催了我不下二十次以后最后实在出离愤怒了,领着一堆保安闯进了我的房间,我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他们搬我的东西,直到整个屋子里只剩下我躺在一张凉席上的时候,这堆人围到了我的床边虎视眈眈地看着我,楼长正要对我下最后通牒,然后她就看到了床上那个无声无息流泪的我,一瞬间她愣住了,表情明显有点慌乱。我咬了咬嘴唇对她说“阿姨,我身上只有两千块钱,我不熟悉这里的情况,您能帮我找一间月租只要五百或者一次性顶多交两个月房租的房子吗?”,楼长的面容显得有点茫然,她略做沉思,点了点头,一挥手,领着保安走了,要说我至今都相信人性中总还是有善良的东西存在的,这或许也是我到目前为止还愿意继续在这个人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隔了两天以后,楼长来找到我,给我介绍了我现在正躺着的这个阳台,这是一套两居室的房间,我只知道房东是一对孤儿寡母,儿子即将上高三,马上面临高考,母亲为了筹措儿子上大学的费用,竟然急中生智,将自家的阳台稍加改造装饰,居然变成了一个棺材盒子样的小屋,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屋子的时候,我脑子里第一时刻涌现的就是医院太平间里那些黑漆漆的厚重棺橙,我实在想象不出作为棺底的那张床是怎么放进去的,而在床和墙壁的依稀的缝隙之间还硬是被塞进去了一张小小的立柜,我真地很佩服房东的生活智慧,也许这就是穷苦百姓被逼出来的对抗灾难的武器吧!我第一眼看到这间房子的时候,本能地退缩,但是我想着我在北医大宿舍里对着楼长流眼泪的场景,我屈服了。我用每个月700元的价格租下了这口棺材,令我感到欣慰的是,我第一次只需要交两个月的房租,也许这是楼长先行做过交涉的结果。总之,房东很爽快,我交了1400元钱,就住了进来。
刚住进来的那几天,我并没有觉得有多憋屈,因为我心头仍然对我第一个月的工资有着阳光般灿烂的希望,我在想,一切都只不过是暂时的,面包会有的,黄油会有的,世界毕竟是美好的嘛!这种肥皂泡般的希望支撑着我直到我知道我那个俏丽的小护士向房地产商人潇洒地奉献出她的处女红的那一天。那天我躺在棺材底上被那种无奈的痛苦一阵一阵冲击着以后,我举着空洞的眼睛望着因为空间促狭而紧紧裹着我的四面黑漆漆墙壁,我的脑袋突然象流星一样划过一束空明,我能怨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