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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7节(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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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的时候,才会格外骄傲自豪。

有些时候,她甚至都有些小小的醋意了。

她不知道自己男人和他的兄弟当年一起经历了什么,才会让自己男人这般放不下。

而她比谁都清楚,这个姓温名华的男人,其实什么都拿得起也什么都放得下,连一个男人本该最在乎的面子,也从来说放就放。

他望向河面,轻声道:“媳妇,你放心,我不是惦念着当年走过的江湖,我只是惦念我那个兄弟。”

然后他转头咧嘴一笑,“没法子嘛,我知道没我在的江湖,他混得再好,也会觉着没啥意思的。”

瞧瞧,听听,又是这种口气。

她白了他一眼。

他哼哼道:“媳妇,你还真别信,我谁啊,我兄弟又是谁啊,咱哥俩当年行走江湖,那可是……”

突然看到媳妇一脸玩味笑意望向自己,他立马改口道:“那绝对是满身正气!嗯,当然了,就是混得惨了些,饱一顿饿三顿的。”

她抿嘴一笑。

他低头对自己侄子说道:“你那个便宜叔叔老喜欢念叨一首诗,我说给你听听,你看在书本上见过没?日出扶桑一丈高,人间万事细如毛。野夫怒见不平事,磨损胸中万古刀。”

才在村塾蒙学的孩子自然一头雾水,使劲摇头。

他重新抬起头,痴痴望向飘满河灯的璀璨水面,清风拂面,脸色宁静。

他仿佛自言自语道:“绿蚁酒帮你留着,家里屋子帮你空着,小年,还当我是兄弟的话,你就别死在凉州关外啊。”

唯死战而已

如果细看离阳版图,就会发现北凉道如同一柄狭刀,而北莽南朝姑塞州以南、凉州以北的关外,如同一块磨盘。

这一处广袤战场,恰似磨刀石,最终打磨出了北凉铁骑甲天下。

慕容宝鼎部先锋骑军兵分两路,三万冬雷精骑长驱直入,主动寻觅左骑军,三万柔然铁骑直扑右骑军。这位身兼橘子州持节令的北莽皇亲国戚,则亲自坐镇中路步军,并未以身犯险。

宝瓶州持节令王勇和河西州持节令赫连武威,在各自兵围茯苓柳芽两座军镇后,同样分出两三万骑军南下驰援冬雷精骑和柔然铁骑,慕容宝鼎负责北凉边骑野战主力的意图毫不掩饰,但这无疑是堂堂正正的阳谋,北莽皇帝和太平令就是要用慕容宝鼎两部精锐精骑去牵扯北凉关外左右骑军,既要引蛇出洞,让两支骑军与那座拒北城拉开距离,又要阻止左右骑军对怀阳关防线的支援,总而言之,北莽就是要这两支北凉野战主力,消耗在拒北城和怀阳关两线之间。

虽然北莽的意图很明显,但拒北城议事堂在年轻藩王和诸位武将大佬商议过后,对此没有任何退缩,从头到尾都没有人询问这两场仗到底打不打,而是在商量怎么打。

右骑军主帅锦鹧鸪周康最后留在了议事堂,大概还有一些事情要与年轻藩王交待。左骑军副帅陆大远和右骑军二把手李彦超,年龄相仿的两人恰好并肩跨出门槛,李彦超与横空出世的陆大远并不熟悉,什么满甲营历史上最年轻的副将,什么李陌藩王灵宝的老伍长,什么当年能够与徐璞吴起还有刘寄奴平起平坐的徐家老卒,只认军功的李彦超都不上心。而且很有意思,作为陈芝豹担任北凉第一任都护时期在边军崛起的那一代青壮将领,李彦超和那些一起转投右骑军的这些校尉,与老一辈兴起于春秋微末的徐家将领,无论是性格还是治军,可谓差异鲜明,泾渭分明,就像陆大远重返边军后,哪怕执掌整支左骑军的实际兵权,也从无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官场习俗,对麾下武将都和和气气,平时检阅骑军也不会板着脸,对于陈芝豹那套规矩森严的北凉军律也是置若罔闻,能不计较就不计较,或是在议事堂商讨军机事务,也不像李彦超这般不苟言笑,就算是愈发积威深重的年轻藩王亲自问话,陆大远都是那副天下万事都不是个事儿的惫懒模样,这自然让性情严谨治军严苛的李彦超看不顺眼,绝无结交之心。

陆大远和李彦超并肩走向兵房,有些具体事宜还需要向杨慎杏那边打招呼,这种大规模的用兵调度,不仅是杨慎杏这位副节度使,白煜领衔的户房也要参合其中。

李彦超突然停下身形,主动与陆大远说道:“能不能借一步说几句话?”

陆大远自然没有拒绝,两人没有急于步入兵房,而是走下台阶,议事堂与东西两厢六科房正对面有一座木制牌坊,正反两面皆有字,面南书有“西北”四个红底金字,是年轻藩王亲笔。北边是李义山书写的一条北凉官场箴规,“天地可欺,不欺百姓”。藩邸成员处理军政事务,抬头便能见到此箴。

陆大远领着李彦超来到木牌坊下,微笑着开门见山:“我知道,我这个位置本该是你李彦超的,如果你要是为此有什么想法,我就算想拦,也拦不住。”

李彦超皱紧眉头,没有说话。

披挂甲胄的陆大远抬臂使劲搓了搓手,甲片牵引,一阵哗啦啦作响,这位一步登天的新任左骑军副帅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关外左右骑军一向关系不错,要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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