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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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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凤年看痴了,却依然没敢掉以轻心。

第一次在他面前展颜欢笑的白狐儿脸仿佛是嗔怒,对,女子作态的嗔怒,缓缓道:“这次算你赢了,徐无赖。”

徐凤年终于松了口气,鬼门关打转的滋味真他娘难受。

白狐儿脸伸出手。

徐凤年满眼疑问。

白狐儿脸怒道:“给我绣冬!上楼去,等你胆子长大些,我们再下去!”

徐凤年呆呆哦了一声,把绣冬刀抛给白狐儿脸,有点不舍,在武当山上就跟这位“小娘子”相依为命了。

一同回到楼上,白狐儿脸拿绣冬再敲飞天眼珠,壁画神奇恢复原样。

徐凤年得了便宜正准备溜走,没想到白狐儿脸并未生气,只是轻声道:“陪我喝酒。”

徐凤年跑去梧桐苑拎了两壶好酒回来。

两人坐在听潮亭雄伟台基边缘,白狐儿脸盘膝而坐,徐凤年双脚悬在台基外边空中。

白狐儿脸灌了一口酒,“北凉王是我见过最具枭雄气概的男子,但我这一年来仍是不懂即便徐骁推行法家和霸道,怎就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刚才看到六百多块灵位,似乎有些明白了。有六百人死心塌地替你卖命,你就是个草包,也可以威福一州。若这六百人都是英雄,愿意为你肝脑涂地,那当如何?世人皆知北凉王徐骁以六百骁骑起家,如今剩下没几个了吧?大概都在那里了。”

徐凤年望向夜空。

白狐儿脸柔声道:“有这样一个爹,是不是很累?”

徐凤年摇了摇头。

白狐儿脸摇晃着酒壶,嘲讽道:“你爹手段心机隐忍都是当世一流,你却是个无赖。”

徐凤年苦笑道:“就别挖苦我这个草包了,不就用绣冬骗你春雷吗,你要不甘心,我们换回来就是。”

白狐儿脸嘴角弧度迷人,再狠狠灌了口酒,喝酒都如此豪迈,道:“说吧,什么条件。”

徐凤年轻声道:“不提了,你要下去便下去,到时候告知我一声便是,我让徐骁多给你安排一些人手。”

白狐儿脸狐疑道:“你什么时候菩萨心肠了?”

徐凤年自嘲道:“我的朋友本来就不多,因为那一心要做板荡忠臣的陵州牧,去年又少了一个。不管你怎么看我,我都把你当朋友。”

白狐儿脸面无表情,只是仰头喝酒。

一壶很快就被他喝得滴酒不剩。

他伸过手,朝徐凤年要酒喝。

徐凤年晃了晃手中酒壶,笑道:“我喝过了你还要?”

脸色微醺的白狐儿脸大声道:“拿来!”

徐凤年递了过去。

一半惊喜一半懊恼,惊喜的是白狐儿脸如此心高气傲的一个人都开始跟自己不拘小节了,懊恼的是白狐儿脸看来千真万确不是个娘们了。

白狐儿脸说了句几乎让徐凤年吐血的话:“你要是女人就好,我便娶了你。”

人屠

从来都只有世子殿下调戏别人的份,哪里有被人调戏的道理?何况,身边这白狐儿脸还是个男人!

徐凤年只觉得悲从中来,奈何换了春雷刀也不是白狐儿脸的对手,立即就有股马上去闭关练刀的冲动,练它个几百年,还怕练不出个天下无敌?世子殿下落魄到只剩下这种自我催眠。白狐儿脸自顾自喝着酒,丹凤眼斜瞥见徐无赖吃瘪,心中只有一个舒畅,两壶酒喝下肚是暖胃,话一说出口,却是暖心,难怪徐乞丐当年游历途中那般穷困潦倒还是牙尖嘴硬,有些时候言语最能气人,似乎比绣冬春雷还要锋利些。

白狐儿脸喝完了酒,两只空酒壶放在脚边,望向平镜湖面,微笑道:“那天晚上的《煌煌北凉镇灵歌》我听了,词填得不错,就是谱曲的有点儿力所不逮,浪费了一千零八字。”

徐凤年指了指自己,干笑道:“见谅,正是本世子谱的曲。”

白狐儿脸打了一拳,也给了颗枣子,“我说不好,那是因为有词珠玉在前,你的曲子若是单独搁在一边,还是超乎我意料很多。以后好像不能再骂你草包。”

徐凤年直挺挺后仰,躺在地上,无所谓道:“骂吧骂吧,好不容易撞见个骂我我都不生气的家伙,不能浪费了。”

白狐儿脸问道:“如果换作别人骂你?”

徐凤年天经地义道:“先回骂,再往死里打啊。”

白狐儿脸恍然道:“难怪北凉都在说你跋扈骄横。”

徐凤年故作深沉道:“想必你看出来了,都是我装的,其实我是在卧薪尝胆呐,总有一日我要一鸣惊人,要天下人都知道本世子的文治武功!”

白狐儿脸慵懒道:“你不是装,你是顺水推舟,你本来就是惫懒泼皮的性格。”

徐凤年捧腹大笑,开怀道:“白狐儿脸,还是你懂我。刚才你这么说来着?哦,记起来了,你要是女人就好,我便娶了你!”

白狐儿脸没搭理这一茬,轻轻问道:“你这种懒人,竟然会学刀,真是为了老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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