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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节(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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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锟道:“此一时彼一时,当护军使有当护军使的当法,当督办有当督办的当法,不可同日而语,换句话说就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是江东百万父老的当家人,就得为他们谋福利,庄稼地都他娘的种了鸦片,谁还种粮食,打起仗来吃啥?难道拿鸦片膏压饿?”

盖龙泉道:“可咱们不种,自有别人种,眼瞅着白花花的银洋淌到别人口袋里,我心疼啊。”

陈子锟冷笑道:“老子铲了几万亩的烟田,难道不心疼,我就得让全天下陪我一起心疼,现在我宣布!”

部下们纷纷挺起了腰杆。

“我宣布成立华东禁烟委员会,由我担任秘书长,查禁江浙烟毒,尤其是上海这个重灾区,更要下大力气查禁,驻吴淞口的特务团拿出一个营来来,改编为禁烟执法别动大队,我要进入上海的每一两烟土,都过我的手!”

部下们听得心潮澎湃,心花怒放,心说大帅真是腹黑,原来在这儿等着俺们呢,铲了一个江东省的烟田,博了好名声不说,还能名正言顺的在上海搞禁烟运动,这可是丢了芝麻捡了西瓜的好事啊。

禁烟委员会

开完了军事会议,部下们退场,少将参谋长阎肃留了下来,和陈子锟商量对策,他俩人是老搭档了,说话不用拐弯抹角,陈子锟的表情也不像刚才那样意气风发,信心满满了, 而是略带愁容。

“局势越来越恶化,段祺瑞下令撤掉了齐燮元的江苏督军职务,奉军南下只是早晚的事情,啸安兄有何良策?”陈子锟忧心忡忡道。

阎肃道:“齐燮元势必不会束手待毙,奉军南下气势汹汹,绝非山东、江苏就能满足胃口,江东、浙江、安徽、江西、湖北等省都面临危险,倘若这几个省的军队能有一个人统一指挥的话,或许还能和奉军分庭抗礼……”

陈子锟懂了,直系一盘散沙,偏偏个个又都是眼高于顶,不肯甘居人后,若是吴佩孚能扛起这个大旗的话还好说,可玉帅兵败塘沽之后江河日下,仅余卫队百人,根本没人搭理他,这仗,是没法打了。

长叹一声,陈子锟道:“难不成这江东省要拱手让与他人。”

阎肃道:“昆帅骁勇善战,威名在外,奉军也有所忌惮,如果我估计的没错的话,张少帅怕是这几天就有密使到。”

陈子锟道:“奉军这是想各个击破啊。”

阎肃道:“假若张学良真的伸来橄榄枝,昆帅打算帮哪边?”

陈子锟道:“谁赢我帮谁。”

阎肃瞠目结舌,这话虽然没错,但太过直白了些。

陈子锟又补充道:“奉军真有本事统一中国,就算张作霖老小子当皇帝我都赞成,老百姓经不起折腾啊,这几月光军费花了将近五百万!这笔钱要是建工厂,修铁路,能做多少事情啊,打来打去,把钱都花完,人也死光,吃亏的是中国,占便宜的是卖军火的外国洋行。”

阎肃道:“如果天下每个军人都像昆帅这样想就好了。”

……

中午,陈子锟会见了来自北京的记者阮铭川,向他打听北方的情况,这年头,记者都是无孔不入消息灵通的角色,掌握的信息最丰富详实。

谈到京师乱局,已经是资深记者的阮铭川长吁短叹:“功亏一篑啊。”

陈子锟道:“玉帅确实败的冤枉,若不是冯焕章背后捅刀子,也不致于满盘皆输。”

阮铭川道:“我不是说吴佩孚,而是说冯玉祥,他才真的是功亏一篑,发动政变首功是他,可是带头来为他人作嫁衣裳,啥都没捞着。”

陈子锟道:“此话怎讲?”

阮铭川道:“说到底,冯玉祥还是没这个威望和资历,根本控制不住局面,他请段祺瑞来主持大局,希望以段合肥的威望替他撑着点,可是段祺瑞是什么人,岂是他冯玉祥摆布的傀儡,就任临时执政后立刻把黄郛内阁给撤了,换上自己皖系老人,冯玉祥吃了个哑巴亏,是有苦难言。”

“还有张作霖,那就是一土匪!毫无信义可言,冯玉祥倒戈之时和他有约在先,奉军不入关,结果怎样,墨迹未干,奉军就进了山海关,屯兵天津一线,虎式山东,随时可能南下。冯玉祥的国民军根本不敢对抗。”阮铭川说的痛心疾首。

陈子锟道:“阮兄似乎颇为冯焕章鸣不平。”

阮铭川道:“我做记者这么久,这些军阀武夫也算研究过不少,冯玉祥好歹是个有理想的真英雄,从一件事上可以看出,这可是秘密,我只告诉你,昆帅切勿外传。”

陈子锟见他神神秘秘的样子,顿时来了兴趣:“你说,我绝不外泄。”

阮铭川压低声音道:“我听说,国民军一帮将领要趁着张作霖父子进北京的时候干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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