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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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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是这个名字,我觉得,其实这两个人其实是一个人。”林长民道。

林徽因眨眨眼睛:“有这个可能么?”

“现实永远比小说更精彩,我们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背后的原因,但我可以断定的是,此子绝非等闲之辈。”

父亲向来在赞扬晚辈的用词上毫不吝惜,但用“非等闲之辈”来形容一个人还是头一次。

“绝非等闲之辈……”林徽因默默念着这句话,脑海中闪过一张张年轻的面孔,最后居然定格在刚认识的这张英气勃勃的脸上。

……

陈子锟可是直鲁豫巡阅副使吴佩孚手下爱将,而老吴则是当今炙手可热的人物,他亲自推荐赴美留学的人才回到北京,哪能掩得住别人的耳目,虽然陈子锟还没到陆军部去报到,登门拜访的人就络绎不绝了。

粪王于德顺是头一个,进门就抱怨陈子锟回来没通知到他,陈子锟答应和他大喝一场才罢休,喜滋滋的去了,然后齐天武馆的闫志勇也来了,他倒是规规矩矩客客气气的,说是奉了师傅的意思前来给陈大侠请安,改天有空的话,还请赏脸一起吃个便饭。

京城那些个车厂的老板也纷纷来递帖子,攀关系套近乎,北京四九城的这些混混,有都慕名前来拜访,好像能沾上陈子锟的边就能捞到多少好处似的。

陈子锟来者不拒,照单全收,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给自己面子,那不得接着,再说了,指不定哪天就能用到这些关系。

旧历年来临前这些日子,他过着一种匪夷所思的生活,白天在新月社里和一帮文邹邹的文艺青年编演新剧谈文学谈莎翁和萧伯纳,晚上和京城黑白两道的好汉们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吹牛逼练拳脚,几天下来,陈子锟觉得自己就要精神分裂了。

唯有和林徽因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觉得心神安宁,有种说不出的愉悦感,起初他以为这是因为林徽因骨子里有些和林文静相似的东西,后来他才发现,自己错了。

过年

1923年的除夕到了,旧历年期间,不论是官府还是商铺统统关门歇业,大家忙着走亲访友、置办年货,新月社的活动也暂时中止,休息半个月,等到正月十五后才开张。

除夕下午,车厂提前收车下班,按照老规矩,今天车厂不收份子钱,拉多少都是车夫自己的,相当于给大伙儿发了过年的红包了,车夫们欢欢喜喜回家过年,陈子锟也跟着宝庆、杏儿到柳树胡同大杂院去过年。

虽说宝庆两口子掌管着这么大一个车厂,账上起码有大几千块现洋,可他们却一分钱都不敢乱花,因为这家业是陈子锟的,而且还有熊希龄的股份在里面,两口子只是代为掌管,他们连新宅子都没买,依然住在大杂院里。

如今大杂院里的邻居已经不多了,先是嫣红娘俩离去,然后是薛大叔去世,后来又搬走了几乎邻居,现在只剩下宝庆一家,杏儿一家,还有赵大海一家了。

冬日的大杂院,笼罩在过年的气氛中,破败的大门口贴着崭新的对联,每个角落都被勤快的主妇们打扫的干干净净,宝庆家的灶台热气腾腾,锅里烧着开水,杏儿一边拉风箱一边递柴火,杏儿娘和宝庆的娘忙着下饺子,猪肉韭菜馅的饺子可香着呢。

赵大海家的锅屋里,大海媳妇忙着切菜,大海娘炒菜,王大妈端菜,忙的不亦乐乎。

男人们在堂屋里坐着说话,大杂院只剩下三家人,这三家人平日里来往多多,比一家人还亲,现在薛大叔走了,陈三皮又不上台面,家里能主事的长辈就只剩下赵大叔了。

赵大叔坐在首席,然后是陈子锟、宝庆、陈三皮,陈果儿,陈三皮有自知之明,只坐在末席,赵大海的儿子赵子铭今年十岁了,上初小三年级,也算半个男人了,自己端了个小板凳坐在爷爷旁边。

想到已经故去的薛巡长,还有远在他乡的李耀廷、不知所踪的赵大海,大家都是一阵唏嘘,自从赵大海出事以后,赵大叔的头发就全白了,这大过年的,儿子在外面音讯全无,心情总归好不到哪里去,桌上摆着八个冷菜,一壶酒,他光喝酒不吃菜,喝一口酒叹一口气:“大海这孩子,也不来封信。”

陈子锟劝道:“赵大叔,您别担心,大海哥朋友多,走哪儿都吃不了亏。”

陈三皮附和道:“对对对,一个好汉三个帮,大海指不定在哪儿发财呢,兴许又给老哥您娶了一房儿媳妇呢。”

“爹,你乱说什么呢!”果儿把筷子一放,眉毛拧在一起,他现在是国中生,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所以有资格和大人们坐在一起。

“是是是,爹胡说八道,爹该掌嘴。”陈三皮轻轻朝自己脸上扇了几下,继续嬉皮笑脸。

赵大叔笑笑,招呼大家道:“扫兴了,扫兴了,今天过年,不提那些不高兴的事儿,来,喝酒。”

大家共同饮了一杯,开始讨论车厂的生意和宝庆的婚事,过了年,三年守孝期就满了,宝庆和杏儿的婚期也该定日子了。

这边正聊着,厨房里的热菜走马灯一般端了上来,鸡鸭鱼肉样样俱全,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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