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娘子状元夫 第39节(2 / 3)
春岫神色慌张,强作镇定道:“哦,没什么事,下人们聚在一起说说闲话而已。”
谁会信呢?明姝无言以对,春岫也知道自己的演技太拙劣,只能坐在自家娘子身边,道:“我和您说,您可不许胡思乱想!”
昨晚那个噩梦她可还记着呢!
明姝道:“你说说看。”
春岫道:“给晋国公降罪的中旨降下来了。”
明姝狐疑地盯着春岫,道:“只有这个?”
春岫点头,道:“这还不算大事吗?”
明姝顿时觉得头痛缓解了不少,披衣起身,漫不经心地说:“早就想到有这么一天了,要不然你以为你们姑爷这些日子不着家,都在忙什么?”
春岫对着手指,小声道:“主人们的事,我也不好多问……”
明姝道:“快扶我起来,安排接风洗尘的酒菜,你们姑爷快回来了。”
到了傍晚,晏子钦果然回来了,只是一照面,但见他神色铁青,见到明姝后只是略略点头,一言不发地走进房去。
随之一同回来的还有杜和、罗绮玉。两个人都消瘦了很多,杜和的右臂上还绑着绷带,看得明姝心惊,问道:“你们……这几天……”
四周的气氛太肃杀,连带着她的话也说不完整了。
杜和比了个“嘘”的手势,明姝极通透地掩住嘴,却见杜和后面还跟着一个人,却是脸色灰败的许杭,被许安搀扶着。
舅舅为什么会掺和到这件事里?晏子钦刚从被抄没的晋国公府回来,难道还特意绕到城西把舅舅接过来?
不过碍于杜和的提醒,明姝始终缄口不言,到了正堂,见晏子钦先示意舅舅落座,随后才坐下,明姝和杜和他们极有眼力地远远打横坐好。
晏子钦这是怎么了?明姝不解,他似乎对舅舅有心结,因此一直压抑着怒气。
大家都在等晏子钦开口,谁知先发声的却是许杭。
“事到如今,又能怎么样,还能要了你亲舅舅的命不成?”
什么?要命?明姝意识到事情真的大条了,再看杜和罗绮玉二人,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不在场。
“我不能要您的命,您也罪不至死。”晏子钦的声音平静如昔,只是透出难以言喻的阴冷,“我只是没想到,帮着丁家暗度陈仓、对我处处掣肘的竟然是我的亲舅舅!”
许杭站起,摊开双臂,长叹一声,不怒反笑,“是,我的确帮着丁家转移资产,挣了些不合法理的钱,可不该说的、对你不利的话我一个字也没提过!”
“你以为我劳碌一生是为我自己吗?动动你那金榜题名的脑袋好好想想,咱们许家并不殷实,舅舅当年来到京城,那也是受尽了苦楚,成亲时虽不明说是赘婿,却也和赘婿无异了。我没有儿子,将来留下的金银田地还不都是你的!整天把公正廉明四个大字扛在肩上当不了饭吃,一家子要团团圆圆、兴兴旺旺地过下去,它必须靠钱!”
“舅舅还不是为了你,为了帮咱们争口气!”
一番慷慨陈词后,许杭的胸膛仍在起伏,众人第一次发现,一向和和气气、笑容可掬,虽有些市侩气,却心地善良的许杭竟然还有如此冲动的一面。
许杭的手搭在晏子钦肩头,可他激昂的情绪却丝毫没有感染晏子钦,只见晏子钦移开舅舅的手,轻声反问:“舅舅要争的,是什么样的气?”
许杭一愣,晏子钦继续道:“是问心无愧的浩然之气,还是同流合污、沆瀣一气?”
许杭垂下手,叹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晏子钦道:“丁谓被贬雷州,被转移的资产,能追回的尽量追回,希望舅舅尽力配合,做晚辈的也不会让舅舅为难。”
说着,就让许安带许杭到客房休息,许杭眯眼看着许安,沉声道:“呵,好忠心的奴才,还记得当初是从谁府上出去的?”
许安面带难色,他本是许杭的仆人不假,现在却以成为晏子钦家里的管事,自然要听新主人的话。
许杭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待他走后,明姝才敢大口呼吸,见晏子钦依旧眉头紧锁,便先劝他回房,帮他用热水净了脸,又泡了些安神的药茶让他饮下,道:“今日既然回家了,就松快些吧,不要总惦记着朝中的事情。”
安顿好他,明姝又沿着回廊走到杜和和罗绮玉处,春岫跟在身旁掌灯。
一路上只见弦月挂在天边,洒下冷清的银辉,夜这么凄冷寂静,虽有春岫在侧,却好似一个人踽踽独行。明姝忽然理解了母亲。她总是觉得母亲太过强硬,心思多疑,可在她浑浑噩噩的童年时光里,母亲是不是也像这样,背负着不为人知的压力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冷夜?
男人们在朝堂沉浮,妻室们的心便随之沉浮,如果不强硬、不敏感,如何能感知风向的变化,给予家人最及时的守护?
就像她,居然还对许杭的事一无所知,虽说这不是她的错,可她就是不甘心,总觉得自己应该更聪明些的,比如母亲提及许杭的生意在短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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