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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娘子状元夫 第3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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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真宗皇帝病重,太子年纪尚幼。当时,三朝老臣寇准出任丞相,他秉性正直,为官清廉,为天下所共推,更是太后极力拉拢的对象。

当时还是皇后的刘娥知道自己根基未稳,为了平衡内忧外患的局面,她必须借助肱骨之臣的力量,可丁谓竟伙同枢密使王钦若伪造天书,蛊惑病根深重的真宗皇帝,下敕将寇准贬为陕州知州。随后,不可一世的丁谓为了显示自己只手遮天的权力,又把寇准调回京中,再度身居丞相之位,想借此买通寇准,谁知寇准并不愿意和他结党,再遭贬谪,最终客死雷州。

寇准的遭遇被太后看在眼里,却无力插手,令她对丁谓感到厌恶至极。他明着是党同伐异,实际上正是意图杀一儆百,让世人知道,汴梁除了皇帝,只有一个丁谓。

后来,真宗皇帝驾崩,太后通过纠集清流的力量,抵抗以丁谓为首的权臣势力,六年间,也算是保持着表面上的太平,内里的暗流汹涌,总算不阻碍大宋国运。

毕竟都是宋人,无论是太后还是丁谓,都不想扰乱社稷,令西夏、辽国做大,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

因此,依据晏子钦的判断,太后绝不希望丁谓出事。

可惜,世事嬗变,有太多变故在晏子钦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

就在两天前,一本奏疏送到了皇帝桌案前,实际上批阅奏疏的人却是太后,当读完不足一指厚的册子时,她怒不可遏地将册子重重摔在地上。

奏疏进言,司天监邢中和擅自改动真宗皇帝永定陵的构造及位置,指使者正是永定陵都监雷允恭。谁知,当太后下令彻查此事时,竟无人敢动雷允恭,只因他是丁谓门下的人。

古人事死如事生,尤其是在推崇孝道的宋朝,擅改先帝陵墓,对于现任天子来说无异于谋大逆的行径,若不惩处,便是违逆人伦,而在太后眼中更多了一层含义。

今日,丁谓的人敢动真宗皇帝的陵墓,来日,她宾天后,是否也不得安宁?或者说,这正是丁家投石问路,意图颠覆赵氏皇族?刘娥虽然贪恋权力,可她从未想过称帝,始终以皇后自居。

因此,在得知皇帝委派晏子钦彻查丁家的案件时,她灵敏地感觉到这是一个机会,可以借机根除这只蠹虫。

若要检举丁家的罪证,简直如同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一样简单,罪证易得,难得的是一个翻天覆地的机会,而如今,晏子钦的介入,正是绝好的机会。

她笑了笑,道:“丁氏一族的罪行罄竹难书,如今这起案子已算不得什么。单说当年寇准寇相公一事,便难绝天下人之口,中外汹汹,想必大家都还记得。”

官家点头应和。

这倒把晏子钦和明姝绕晕了,不知太后的态度为何变得这么快。

太后道:“是时候该清算了,晏卿家,你既然已经介入此事,不如彻底清查丁家的旧罪,为诸多被他倾轧陷害过的臣民昭雪,官家意下如何?”

母子二人早已通过气,皇帝自然从善如流道:“母后言之有理。晏卿家,你官职虽卑,朕现在封你为钦差,办案期间内,赐你丹书铁券,见此物如见朕本人,天下大臣皆要退避三舍。”

晏子钦心道,此事已无推脱余地,何况他之前还在担心,万一被丁谓报复,无从脱身,如今看来,太后、皇帝都有剪除丁家的意向,正好借此机会,除去这个朝廷心腹大患,还社稷以清明,岂不正合他的心意。

于是,他带着尚在懵懂中的明姝一同叩谢。

太后笑道:“晏夫人也不是寻常女子,听说竟然精通仵作的行当。很好,我最喜欢好强之人,可太过好强,难免行止鄙俗,如今一见,竟是个守礼的娘子,待风波过去,官家一定会拔擢晏卿家,到那时,他少不了为你请下一个诰命。”

这算是太后给予明姝的保证书了,虽说官员的妻子迟早都会有诰命加身,可很少有十几岁就能得到的,如今听太后言下之意,不仅许给明姝诰命,还暗示给晏子钦加官进爵,看来,他们是下定了决心要拔除丁家这枚毒瘤。

晏子钦和明姝谢过恩典后,太后便命人备好鵉驾,临走前命晏子钦送上一本奏疏,说明丁珷一案的始末,随后起身离去了。皇帝却召见他们在承明殿再叙。

一路上,夫妻二人不敢高声言语,宫掖夹道上寒风阵阵,将他们的衣袖吹得翻飞舞动,明姝轻叹一声,晏子钦似有所感,借着衣袖的遮掩,悄悄握紧了她冰冷的手。

他还记得她畏寒,今日面圣,不敢穿得臃肿,有碍观瞻,何况到了这“高处不胜寒”的九重宫阙中,这是个连须发苍苍的老臣们都心惊胆战的所在,何况她一个初出闺阁的小娘子。

及到此时,不免慨叹,竟然是世人眼中阴森可怖的死人更好相处些,纵然白骨森森,却是再诚实不过,少了一张张能言善辩的嘴和一副副后心斗角的肝肠,他们身上的任何痕迹都不会说谎,更不可能为了争权夺利而互相攻讦。

他似乎明白娘子为何不惧怕尸骸了,毕竟这世上,没有什么比活人更坏更奸诈。

到了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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