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3 / 5)
量要事么?一旦走漏了风声,就唯你等试问!”王洵双眼圆睁,半真半假地冲着愣在一旁的仆人们命令。宇文家的仆人和王家的仆人都是一起厮混熟了的,知道两位家主是总角之交,不可能说翻脸就翻脸。因此也不敢怀疑王洵的话,答应一声,转眼散了个干净。
“行了,下人们都走远了。这回,你宇文公子该给我个交代了吧。”斥退了两家的健仆,王洵松开宇文至,却跟对方始终保持在伸手可及的距离上,让其欲溜无门。
“我,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么?”宇文至四下看了看,发觉今天的确没人可以救得了自己,只好灰溜溜地解释,“咱们常乐坊今天走背运,镇场子的大将军……”
“呸!”王洵笑着向地上猛啐,“那李白虽然算不得什么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但名头也是响当当的。俗话说玉石不会主动碰瓦片儿,为了几个小钱儿,他就砸了你的场子?你这番话说出来,放眼整个长安,除了我以外,还能骗得了谁?”
“不是,不是赶巧么?人输钱输急了眼,谁还在乎这些许名声!”宇文至支支吾吾,继续狡辩。猛然见王洵的笑容开始发冷,立刻举起手来,大声喊道,“我说,我说,是我没眼力架,见他们都是外乡来的土老帽,就命令伙计想办法敲他们一笔。谁料做事的伙计不仔细……”
“然后你们就被抓了个正着?然后就拒不认错,准备把人家打趴下了事!”王洵一把揪起宇文至的脖领子,气急败坏地数落,“你可真长出息了你。为了赢几吊买棺材钱,连脸都不要了。怪不得那姓李的说我设局诈赌,我还以为他是信口雌黄呢,原来是你被人当场捉了脏!”
“我,我哪知道他眼神那么毒。况且,况且他一边赢着咱们的钱,嘴里却一边嘀嘀咕咕,说这是雕虫小技,却令太多人沉迷其中,遗害无穷。我嫌他太嚣张了,才想好好给他个教训!”
“我看最该教训的人是你!”尽管心里对宇文至的话还有所怀疑,王洵依旧决定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毕竟没惹出什么太大的麻烦来,况且李白这个人名气虽然响亮,在长安官场上却不甚吃得开。得罪了也就得罪了,犯不着为了区区一个他而跟好朋友闹得生分。
“我已经被教训了,你看我被他打的。”从王洵的说话语气中,宇文至知道自己再一次蒙混过关,指指乌青的眼眶,低声诉苦。
“活该!”王洵有些恨铁不成钢,“谁叫你没有赌品,下套不成,反被捉了现行!今天常乐坊所有损失,都要从你年终的分红中扣出来。日后那姓高的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所有汤药钱,也由你自己一个人担着!休想再让我跟你一起出,我没这种满嘴跑舌头的兄弟!”
“我,我家四十几口子,就等着那点儿分红过年呢!”宇文至一听大急,立刻跳着脚抗议。
“你家在渭水河边,还有四百亩地呢吧?!别跟我说今年庄子上又闹了灾,颗粒无收!”王洵把嘴一撇,毫不客气地拆穿。
“可不是么?今年夏天雨下得太足,渭河涨水,冲垮了很多屋子。我这个人你也知道,一向心软,看不得庄户们没地方容身,就……”宇文至苦着脸,顺着杆子向上爬。
“滚你个一向心软的宇文大少吧!”王洵一巴掌拍过去,将宇文至轻飘飘推出老远,“你要是心软,天底下就没有恶霸了。滚,今天别让我再看见你!”
说罢,不再理会宇文至的哀求,跳上坐骑,打道回府。
虽然把话全说开了,但无端被知交好友骗去当打手,他还是觉得很不是滋味。因此也没心思再去招惹白荇芷,带着几名贴身健仆,径直往自己家里赶。
此际时令已经到了仲秋,天色暗得很快。待一行人来到崇仁坊的祖宅,各家各户的门前已经挂起了灯笼。明晃晃的一颗挨一颗,五颜六色,把天空中星斗的光辉都给比了下去。
王家的祖宅只有五进,规模在崇仁坊这一带不算太大,但胜在历史悠久,风水吉利。据说此宅乃北周初年所建。后来经历周隋相代,又经历隋祚唐承,到了高祖武德年间,被王洵的曾祖父王蔷给买下,一直传承至今。(注1)
也许是在隋末杀人太多的缘故,王家的人丁一直很单薄。所以也没人跟王洵的祖父和父亲提出分家要求。而王洵的祖父和父亲又都是知足常乐的性格,这么多年来,爵位只降不升,故而也找不到机会光大门楣。不过这样也使得王家躲开了“永昌”、“天授”和“景云”年间那些错综复杂的站队,始终得以平安。不像崇仁坊内的程家、许家和高家,如今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茬主人,只有房梁上的燕子年年如故。(注2)
到了开元末年,王洵的父亲子稚公终于意识到,朝廷又恢复正常了。自己的家门如果再不出一匹麒麟,恐怕到了曾孙那辈儿,就要重新成为庶民。所以才高薪聘请名士,来王家指导儿子成材。怎奈王子稚本身就是个不拘小节之辈,所交的朋友当然更是一个比一个放任不羁。因此在教导王洵之时,也是低标准,宽要求。故而王洵从小到大书没少念,名师也没少拜,却学出来一个文不成,武不就。只能在伙同一群贵胄子弟称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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