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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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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道:“那你就叫你的乡亲们好好卖粮吧。”

卢栩连连称是。

县尉一走,他拿着鸡毛当令箭,提着他里正大爷爷的铜锣跑进观阳县城,到东街一顿敲,“码头有人卖粮了!新麦一百文一斤!要买的抓紧了!”

粮铺门口维持秩序的差役频频看他,卢栩:“县尉大人许我好好卖粮了,不信你们去问!”

谁敢去问!

哪怕姓罗的,也没几个敢像他似的厚脸没皮天天往县尉跟前凑!

卢栩拿着铜锣哐哐敲,站在赌坊前尤为之久,赌客被吵得不成样,让管事出来赶人,他还没张口,卢栩朝他笑笑,举起铜锣又是一阵地咣咣咣咣咣咣:“卖粮了!比船帮便宜一半了!”

卢文堵着耳朵陪他来回跑,人都快聋了。

他实在受不了,拉拉卢栩高声喊:“大哥,你歇会儿吧!”

这哪儿是吆喝,他们大爷爷通知全村开会都不这么敲。

卢栩耳朵也嗡嗡的,拿铜锤指着赌坊给卢文看,“看见了么,我头一次挨欺负就是在这里!”

他什么都记得,通通记得,无端被宋六宋七找麻烦,被他们揍,不许他在这儿卖田螺,不许他在这儿兑银子,不许他坐船,他都记得。

卢栩把铜锣扔给卢文,从一旁面摊上拉把椅子坐下,“去找石头,叫他装一推车铜钱过来,我要在这儿兑银子!”

面馆老板盯着卢栩道:“你,你是那个……”

卢栩:“卖田螺的!”

面馆老板:“还真是你!”

赌坊管事带着几个人出来,骂道:“又是你小子,找茬是不是?”

卢栩这会儿才不怕他:“我在大街上爱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赌坊管不着!”

管事:“真当咱们怕了你,不敢揍你是不是!”

卢文一看要打架,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

卢栩大马金刀地坐着,拍拍桌子,“我就在这儿坐着,有种来动我一下。”

赌坊几人“嘿”一声,撸袖子拿棍子,悄悄往街上瞧了瞧,没看到巡逻官兵,又横起来,“你滚不滚?不滚爷爷教教你怎么在观阳混!”

卢栩:“吓唬谁呢,爷就不走,你动我根头发丝算你有本事!”

带头的抡起棍子照着桌上狠狠一敲,“识相就赶紧给我——”

“干什么的!”

在赌坊附近盯梢官兵厉声呵斥,扶着腰刀大步走来。

赌坊的人连忙松开棍子举起手,卢栩忽然“啊”的一声惨叫,把棍子按到手背上,凄惨告状:“大人,他打我!”

抡棍子的:“你胡说!”

卢栩左手捂着右手连连哀嚎:“那么大动静大伙都听见了!”

官兵问:“是吗?”

其他人:“??”

有人道:“我是听见咣的一声。”

抡棍子的:“我敲的是桌子离你手还远呢!”

卢栩:“大人他承认了!他想打我,多亏我闪得快才没敲着!”

他使劲儿晃着那张桌子,“您看看,多结实的桌子,他一棍子就快敲散架了,这要是落我手上,我不得残废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么多人看着他还敢当街行凶!”

官差:“你,跟我回衙门。”

抡棍子急了,连连道:“大人我真没打他,我就是吓唬他!”

卢栩:“你吓唬我好端端砸人家面摊干什么,大人我看他们就是仗着船帮欺行霸市鱼肉乡里!”

赌坊管事:“大人是他挑衅在先扰我生意我们才赶他走的!”

卢栩:“大街是你家,还是观阳是你们船帮的?宋六都下大牢了你们还不知悔改,大人,我举报赌坊豢养打手私藏军械滥杀无辜谋财害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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