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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妻兔相公 第9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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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了面琵琶过来。

此时雷寅双仍穿着那身大红劲装,紧束着衣袖,一头原本梳成繁复发髻的长发也因要跟郑霖演武而改了利落的束顶马尾。她和苏琰一前一后越众而出,于刚才她演武的那片空地上坐了,却是看着站在鼓架旁的苏琰微一点头,开始拨弄琴弦。

头一声弦响,便惊得众人猛一眨眼,竟真似旱地响起一声春雷一般。

临安长公主是个好音律的,她原正亲手替太后剥着一枚蜜桔,只这一声弦响,便叫她立时丢了手,回头看向雷寅双,一边喃喃道了句:“有些意思。”

太后并不通音律,便扭头看了一眼一旁负责给宴上奏乐的乐师们。

这会儿那些乐师也因这有力的一声弦响而纷纷直起腰,看着那场上埋头拨着弦的雷寅双。

那突兀的一声弦响后,雷寅双拨弦的动作忽然变得轻柔起来,似一声雷响惊起了一阵微风一般。那微风掠过树梢,吹落一地繁花似锦后风势转急,却是吹皱一池春水,又吹弯了田里的禾苗,吹得天际的云层翻滚,吹来一阵乌云压顶。在渐紧的风声里,行人压着被吹歪了的帽子,农人则喜悦地抬头观望着天际,盼着春雨能来得更急一些。那越来越密的弦响,勾得人似亲眼目睹了风雨欲来前的紧张一般。正提着心魄时,耳际忽然响起一声重鼓,似那闪电破开乌云,直惊得众人猛一眨眼,紧接着,耳畔的弦声变得细微而稀疏,似三两点雨落于地上,转瞬没了踪影。再细听时,那弦声如沙沙细雨般渐渐密集起来。密集的雨声中,那春雷时远时近,时急时缓,催得雨声时疏时密,时大时小。

雨声里,行人于檐下抱怨着春雨的不便,农人于田间展望着丰收的喜悦,那雨水打在屋檐上的叮咛,注入溪流的欢畅,却是一声声,全于雷寅双的指尖拨弄了出来,直惊得太后看着雷寅双一阵目瞪口呆。

太后的印象里,雷寅双便不算是不学无术,也全然是个不知什么是“文雅”二字的野丫头,却再想不到,她竟弹得一手的好琵琶。

她又哪里知道,当初宋家老太爷闲着没事教鸭脚巷的孩子们琴棋书画时,雷寅双对其他几样都不感兴趣,可她又不甘于人后,便勉为其难地选了这琵琶——却不是因为她喜欢琵琶,而是因为那时候的她正苦练着梅花刀,觉得这琵琶上下翻飞的手法有利于她练飞刀而已。

随着最后一声弦音落地,雷寅双默默呼出一口气。她并不擅长音律,这首曲子还是因为当年被三姐嘲笑她生了一双鸡爪后,因堵着口气才下了一番苦功练过的。如果不是这会儿她要装着个举重若轻的模样,其实她很想伸手去抹脑门上的汗的。

她抬起头,见苏琰惊讶地望着她,便知道这番表演应该还是不错的。于是她笑了起来,抱着琵琶和苏琰二人一同向着太后行了一礼。

直到这时,场间的众人才回过神来,顿时,溢池边一阵掌声雷动。

说实话,倒未必是雷寅双这琵琶弹得如何出神入化,只因众人也和太后一样,都因雷寅双一向给人的印象而觉得她再不可能会这些精巧玩意儿的。因此,便是她弹了个普通水准,在大家普遍偏低的期望值下,人们都会觉得她应该算是不错的了,又何况今天她憋着口气,还超常发挥了。

这掌声,叫雷寅双忍不住就笑开了怀。

其实说起来,雷寅双生得并不算是十分漂亮,但她笑起来极有感染力,特别是那如猫般皱起的鼻梁,叫人看着都忍不住会跟着她一同会心微笑。这会儿看着她,便是因着江苇青而对她不甚待见的太后都忍不住微笑了起来。

太后也跟着众人一阵鼓掌,夸着她道:“不得了,竟是个能文能武的,不仅剑术不错,没想到琵琶也弹得这么好。”

雷寅双不禁一阵汗颜,其实她能弹全了的,就只这一首曲子而已,其他的,因她不感兴趣,总记不全谱曲。这会儿太后若让她再弹一首,肯定是要露馅的。

偏她怕什么就来什么,那淮安王郑霖一边鼓掌一边站起身,对太后道:“不如请雷姑娘再弹一曲如何?”

立时,雷寅双看着郑霖就是一阵咬牙。

别人不知雷寅双的底细,江苇青岂有不知道的。听郑霖这般拍着雷寅双的马屁——虽然拍到马腿上去了——他赶紧压下心头对苏琰的醋意,站起来才要替雷寅双解围,就见苏琰抢在他前面堵着郑霖的话笑道:“你若想听,等下一轮流觞杯再停在雷妹妹这里再说吧。”却是笑眯眯地护着雷寅双就双双归了原位。

太后见状,不由就眯缝起眼,悄声问着临安,“我怎么看琰哥儿待雷家姐儿不太一般呢。”

临安倒是知道其中缘故的,因为当初长宁为苏琰向雷寅双提亲时,她便是媒人。遗憾的是,雷爹那里没肯点头。于是临安把两家的渊源给太后说了一遍,又摇头笑道:“娘您是再想不到,那忠毅公为什么不同意这桩亲事。他说那苏家是书香世家,家里规矩多,怕双双嫁过去受拘束呢。便是长宁说有她护着不碍事,他却硬是没肯点头。”

看着正和雷寅双说笑着的苏琰,临安长公主点头道:“不过,原先也没见双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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