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妻兔相公 第9节(3 / 4)
看向那孩子,便只见那孩子的一双眼瞪得溜圆溜圆的,以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瞪着那汉子。
“怎么了?”她轻声问道。
那孩子眨巴了一下眼,忽地埋下头,寻求安慰似的,再次将脸贴在她的脖弯处。
直到听到那汉子报出“镇宁侯府”这四个字,江苇青才明白,原来当年他所谓的“淘气离家被拐”,竟是另有内情。他记得很清楚,被拐后他就再三向拐子们说明他的身份,说家里一定会付赎金的,可当时那些人却理都不理他。他一直以为是拐子们不信他的话,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那些人早知道他的身份……
童子外壳成人心的江苇青借着这少不更事的躯壳,贴着虎爷的脖颈寻求着慰藉时,九岁的雷寅双却是一点儿都没有意识到,自个儿被人吃了回小豆腐。这会儿她正暗暗有些小感慨——
雷寅双的爹娘就只生了她一个,且因她武力值爆表,以至于镇上的孩子们多少都有些怕她。偏从小一起长大的三姐又是个冷性子的人;小静又整天被她娘驱使着做东做西;板牙倒是闲着的,却打小就是个泪包儿,叫雷寅双不爱跟他玩在一处。因此,这竟是雷寅双头一次感觉到有人跟她如此亲近,感觉到自己真变成了一个姐姐,在安慰、保护着她的弟弟……
俩孩子各在感慨时,只听那中年汉子又叫道:“实话跟你们说了吧,那个孩子,”他指着被胖叔遮得严严实实的雷寅双和江苇青,“他是我们侯府的世子。因他淘气从家里跑出来了,我们一直在找这孩子。”又威胁着众人道:“你们最好赶紧把那孩子还给我们,不然等我们侯爷告到官府,便是把你们全当人贩子抓了,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
大兴这片土地上,自古以来百姓们就怕见官,哪怕如今才刚新换了个汉人的朝廷,也一时改不掉百姓们这深入骨髓的卑微。于是,便有些胆小的街坊们悄悄收了手里的家伙。
雷寅双见状,立时躲在胖子身后大声叫道:“看看看看,露馅了!他刚才还说是在找自己家的孩子。如果真是什么世子,他早一开始就那么说了,这会儿这么说,不过是拿当官的吓唬人罢了!”
花掌柜也道:“再说了,那镇宁侯是什么人?皇上的亲妹夫!那个世子可是皇上的亲外甥、太后的亲外孙!你们信这么个凤子龙孙能被人贩子拐走吗?要真是那样,街上早满坑满谷地贴满朝廷的告示了,可我们大家伙儿有人听说过这件事吗?没有!”又嘲着那汉子,“说谎也不打个草稿!”
镇民们听她这么一说,立时纷纷点头道:“对对对,有道理有道理!”
汉子见了,不禁有些发急。可他又顾忌着花掌柜手里那把看着就耍得甚是娴熟的菜刀,便捡着软的欺负,侧身避开花掌柜,指着躲在她身后的雷寅双高声叫道:“是与不是,叫那小子把他背上的小子放下,咱们一看便知!”
“凭什么给你看!”雷寅双叫道。
“不给看就是你做贼心虚!”汉子道。
“我就不给你看!”雷寅双道,“有本事你拿出证据证明我背着的是那个什么柿子李子的,我就给你看!”
“你……”
两边正对峙着,忽然有人叫道:“姚医回来了!”
人群往两旁分开,露出一个正从津河桥上下来的清癯老者。
陈大奶奶立时冲着那老者迎过去,道:“哎呦,你可回来了!你家三姐掉到河里去了,偏如今来了几个陌生人,非说你家三姐是什么世子……哎呦,我都被闹糊涂了,你快去看看吧!”
看着那个笑眯眯向着自己走来的老人,雷寅双傻眼了。她可以找出千百种理由不许人看她背上的孩子,可姚爷爷怎么着都是三姐的亲爷爷,她可没那个理由不让姚爷爷看“三姐”啊……
“糟了!”她歪头对背上的孩子小声嘀咕道。
☆、·姚爷爷
·姚爷爷
姚爷爷姚长久一边微笑着回应四方街邻们的招呼,一边听着陈大奶奶絮絮叨叨兼混乱不清地讲述着事情的经过。
其实也不怪陈大奶奶说得太过混乱。话说这江河镇虽然离旧都不过才两百里之遥,却因四面环山而一向有些闭塞。就连鞑子占领中原后那长达五十年的异族统治,以及随后而起的十年战乱,对镇上的波及都极少。因此,镇民们都已经习惯了那种如行云流水般没个波澜的生活。如今突然遭遇这等热闹事,一时叫大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加上陈大奶奶叙述的时候,她儿子陈大和乡邻们还时不时在一旁插着嘴,倒叫陈大奶奶越说越乱了。
就在众人颠三倒四各自补充着所谓“只有自己知道的细节”时,那花掌柜已经排开众人挤到了姚医的面前,冲着姚爷爷一抱拳,叫了声:“军……”
她只叫出一个字,便只见姚爷爷的三角眼忽地向她扫来。花掌柜噎了噎,立时把那叫到一半的称呼咽了回去,冲着姚爷爷憨憨一笑,拱手重新道了声:“姚爷。”
就像刚才那凌厉的一眼不是他扫来的一般,姚爷爷甚是和蔼地冲着花掌柜笑道:“搬来啦?家里可都安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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