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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9)(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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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一片的城外不知何时也亮起了星点灯火,在杨七的注视下明灭几次,最终又归于黑暗。不过他却知道,消息已经传到了,对方也已经给出了回应。

闻斐没管这些事,巡视一番也不曾敷衍,除了将邱将军敲打了一回之外,也认认真真查看了城楼上的布防江州位于内地,除非王朝交替,否则很少发生战事,城楼的守卫也很松散。不过闻斐担心水灾引起民变,还是指点着他们调整了布防。

不管邱将军怎么想的,总归还是听了闻斐的话,老老实实调整了布防。直折腾了一两个时辰,夜色深了,闻斐这才带着人回去了。

之后几日城中一切都很平静,没有疫病爆发,城楼上每日送下去的粮食也暂时安抚住了外面的流民。只是眼看着开始有人病死,江州城门又不肯开,惧怕疫病的人便陆陆续续离开了。

闻斐每日都会登上城楼看看,见到这般场景没觉得庆幸,反而更担忧了其实江州官员们弄错了,他们不该将自己关在城里,而是该寻个地方将患了疫病的人关在一起。统一治疗在缺药的情况下已不必提,但至少可以控制疫病的扩散。

如今离开的那些人,谁也不知有多少人是康健的,又有多少人是拖着病体离开的。可他们一旦离开江州,倒毙在外或者去到另一个城镇,便有可能将疫病传播开去。

小将军为此忧心忡忡,但江州官府的人却毫无作为,城门一关就连褚旻都回家休息了。

这个时代算是中兴繁盛之时,因为王朝传承不久,皇帝也是锐意进取的明君,于是如祁征、闻斐这样的人还能有出头之日。可与此同时这个时代又不是那么的好,至少在见识过真正盛世的闻斐眼中,这里有着所有封建王朝的通病,上位者永远那般高高在上目无下尘。

可惜闻斐无力改变什么,她能做的也只是将一袋袋粮食送下城去。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官仓里的存粮也日益减少,不知还能支撑几日。

不过在官仓的粮食放完之前,闻斐某日回到褚家,却忽然发现府中的气氛格外凝重。

褚旻已经好几日没去过府衙了。正如徐氏之前对褚曦说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药材就算大夫的医术再是高明,开出的药方再是对症,也没有办法治疗病患。于是为了疫病不传进城内,他们封闭了城门,赈灾之事也基本断了,府衙中陡然清闲下来。

为此,褚旻自然也是忧心的,但比起闻斐日日往城头跑的举动,他却只将那份担心揣在心里。毕竟他很惜命的,万一跑上城头被传染了疫病,岂不是无妄之灾?

抱着这样的心思,他留在了家中,偶尔外出帮忙筹措些粮食。可惜如今城门封闭,城中富户拿不准局势,自然也不肯轻易松口。因此他常常奔波许久,却只换来极少的粮食,相比于每日送出城去的那些粮食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褚旻因此有些沮丧,也是头一次意识到自己的面子这般不够用,折腾数日后也就没了心气。如果不是还有闻斐做对比,他根本就连门都懒得再出了。

这日褚旻便寻了个借口说服自己,留在了府中休息。

夏日里阳光正好,水榭上凉风习习,吃一碗冰盏小憩一阵,生活似乎又恢复到了原有的闲适。至于什么疫病,什么流民,仿佛都成了另一个世界的事。

都说偷得浮生半日闲,褚旻确实只偷了半日的闲,午膳之前徐氏便风风火火找来了。

她脸色难看极了,唬得褚旻收起了漫不经心,忙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

徐氏张口想要说话,目光扫见一旁侍候的丫鬟小厮,便先摆摆手将人都打发了。直到水榭中只剩下夫妻二人,她方才脸色凝重的对褚旻道:郎君,吴大夫病了。

褚旻一听,先是不以为意:嗐,我还以为多大事呢,吴大夫病了不是还有其他大夫吗?再说咱们家如今也没人生病啊。说完他脑子渐渐转过弯来,想到什么,脸色一变:吴大夫什么病?都什么症状?他现在如何了?人在哪里?

一连串的询问,瞬间透漏出褚旻的焦急,以及一点点的期盼。

可惜脸色难看的徐氏却给了他一个最不想听的答案:吴大夫发热了,还咳了血。人已经昏迷过去,现在还在他房中,没人敢动。

褚旻听罢脸色顿时苍白起来他这些天待在城外赈灾,即便小心的没有与病人接触,但对于此次疫病的症状却是再清楚不过。发热,咳血,昏迷,然后身体开始生出脓疮,渐渐腐坏即便他还没见过病患死去,但也能想见那是何等的惨不忍睹。

打了个激灵,褚旻从对疫病的回忆中清醒过来,当即爬起身对徐氏道:最近家中没人生病,与吴大夫接触的人应该还不多。夫人快些,将那些接触过的人都关起来,免得疫病传开。

徐氏闻言却惨然一笑:可是郎君,我亦与吴大夫见过了。

褚旻身体陡然一僵,眼中甚至隐隐有了惧意,整副身体都陷入了随时逃跑的紧绷之态。他没有那么光风霁月,他很惜命很怕死。可到底夫妻数载,褚旻最后还是按捺下了恐惧,甚至主动去牵徐氏的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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