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 3)
楚南知喜静,但她为长老,峰中杂役还是有几个的。
辛禾便是其中之一。
那些不曾传入楚南知耳中、扰她清净的议论声尽数传到了她的耳中,只可惜她身份卑微、着实不敢告知楚南知。
正值秋季,地上落叶纷纷,叫她不时便要掐个简易的清理诀来处理。
今日是辛禾值班,她端着一壶方方泡出的热茶,安静地将茶盘放置于院中石桌上,抬眸悄悄看了眼不远处的二人,又想起了外边那些不堪的传言,一时间竟是有些好笑。
不远处的那女童挽着两个髻,上面被人精心配上了两只渐变浅蓝色的蝴蝶夹子,那蝴蝶翅膀薄如蝉翼、微风拂过时随着下边的两条柔顺流苏一同轻颤摇曳。女孩身上穿着一件与头饰搭配的天蓝色的纱裙,脚上踏着一双蓝纹白底的绣花鞋,每一寸皆精美至极。
此时那孩子正握着一把小木剑,鼓着脸颊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凤眸,一副气呼呼的模样。
辛禾一瞧,便知这位小主人是又生气了。
而平日里冷淡无情、不苟言笑的峰主这时弯着腰,神色无奈又柔软,看样子便知是在哄着那孩子呢。
辛禾心下直叹,不禁有些羡艳。
旁人不知,她却因时常过来服侍而晓得一二的。
小主人那身上穿着的、头上戴着的、脚上踩着的,每一样物件可都是峰主亲手缝制出来的。便是小主人腰间新添的那精巧的垂着玉珠的小铃铛,怕也是峰主为小主人新炼制出来的一件法器。
这哪里是不上心、不喜爱?
这是宠得无法无天,近乎于骄纵了。
舟舟再练一会儿吧。
再练半个时辰,今晚就给你做点心吃。
楚南知瞧着小家伙气乎乎的模样,着实想去戳一戳她不知不觉便鼓起来的脸颊,却也后悔方才话有些重,此时倒是不敢再惹这小祖宗了。
难道我不练,今晚就没有点心了吗?
这句话简直是火上浇油,本就因在练剑时被她训了两句而气恼,这时当真是毛都要炸开了。
奶凶奶凶地瞪着她的小家伙冷哼了声,挑着茬子反倒来质问她。
楚南知扶额苦笑。
自是有的。
她轻叹了声,弯腰将炸毛的猫儿一把搂进了怀里,安抚地亲了亲这孩子的额头。
是为师错了,不该骂你。
可修道练剑不同其他,舟舟既错了,我若是不指正于你,那便是我的失职。
怀中的孩子闷闷地埋着头不理她,一声也不吭。
楚南知又好笑又好叹,知这孩子打小脸皮薄,纵然知道自己不占理也死活不肯低头。
她不自觉地骄纵着她的软团子,却又总担忧舟舟是否会因此在性情上有所偏差。为人师表着实难,养大一个孩子的艰辛楚南知也是现在才知道。
何况她这只团子又哪里是寻常小孩?
分明是个专来克她的小祖宗!
说不得骂不得,更是舍不得动她一根指头。
实在是难之又难。
她难,殷晚舟也难。
这女人成天盯着她,教个徒弟跟养亲生孩子似的。
殷晚舟印象中自己手下的几个弟子都是被她随意放养、扔到战场擂台上去打打杀杀、皮糙肉厚地长大的。哪里像楚南知,好好一个道君什么也不做,成天给她缝小裙子小头饰的,都没见她怎么修炼过!
殷晚舟实在恨得牙痒,她本来就是想过来借着楚南知的名头自己背地里修炼,趁早把封印解了就回她那魔域中去快活地做她的魔君。可这女人整天亲亲抱抱,沐浴睡觉都要搂着她,别说是暗地里修炼魔功了,她身在正道大本营,平日里还要辛苦维持孩童的模样,藏着掖着她那些修为。
这楚南知有这闲工夫盯着她,怎么就不求上进、不去好好修炼呢?!
凭她的资质,再修个百十年,去把许长欢弄死自己做掌门,它不香吗?!
还有这剑诀,她五岁时就背熟了,还用她来教?
不过是一时分神错了一招罢了,就被这人给好生训了一通。
魔君大人着实憋屈。
自打她上位后还从未有人敢这般训斥过她!
楚南知
楚南知
殷晚舟眯眸,她性子实在不好,这时心下便有些烦躁。
可女人身上的气息太过温柔了,连着小心落在她眉心处的吻,都带着珍重。一时间竟叫她那些不耐和烦躁散去了不少,心头的火苗才腾起片刻便无力噗的一声成了一缕烟。
这人还软声哄着她,只叫殷晚舟不自在地撇了撇头。
她就是想找茬儿也挑不出刺来。
又不是楚南知的错,她道个什么歉?!
软弱!
殷晚舟心下冷哼,给楚道君又贴上了一个标签。
楚南知才瞧着她家的猫儿终于别别扭扭地不气了,心下一松,方要说些什么,便觉怀中的孩子推了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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