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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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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寒脸色微微一变,剑眉微皱,思索起来。

那知客道人眼光老道,既然顾清问起,他只向太清池对岸望了一眼,即道:“那两人都是我宗年轻弟子。仍向着这边的名为尚秋水,乃是北极宫太隐真人门下。离去的该是纪若尘,目前挂名在太常宫紫阳真人门墙下。”

“纪若尘?”石矶收了云中居秘法,先是念了两遍纪若尘名字,然后轻笑道:“看来他很不愿见我们呢,我们就有那么可怕吗?”

顾清负手而立,望着纪若尘消失的方向,只是微微一笑。不知为何,楚寒和石矶看到了顾清的微容,竟然面有讶色,悄悄互望了一眼。

顾清回转身来,向那知客道长淡然道:“他现在既不愿见我们,那也无妨。烦请道长指点纪若尘居处,我好明日登门拜访。”

这一夜,纪若尘辗转反侧,即无法安心静坐,也难以入眠。甚至于炼丹、卦象也会频频出错。那一方青石已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安安宁宁地躺在他的胸口。他心神不宁,不论在做什么,都会时时停下来,取出青石看上片刻。

纪若尘的生活本来很简单,想要的东西也很简单。只因自幼流离清苦,是以入了道德宗后,他一心想的只是保住这梦幻般的生活。在知道了一点谪仙真相以及被刺杀陷害两次之后,他想的又只有精进道行,以备在有一日再也掩饰不住真相之时,也能有一技傍身,至少也要逃得性命。

或许是压力过于沉重,就是在这春思汹涌的年纪,即便是身边美女如云,那些绮念遐思也不过在他心中一闪而逝。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心性仍其纯如纸,虽然这张纸非是白色。

然而一切都已改变,在那场幻境中改变。

纪若尘只要一想到烈火焚城的刹那,痛苦就会扑天盖地而来,痛得他无法呼吸。那非是焚身之苦,而是心内的痛。纪若尘并不知道这痛究竟是些什么,但他无法摆脱。痛多了几次,他也有些分不清楚焚城是真是幻,也就有些麻木了。

纪若尘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只知道大致的年纪,等到春暖花开时,他就该是二十岁了。

二十岁的纪若尘,再看白云苍狗时,心境已然不同。

好不容易一夜过去。

天蒙蒙亮时分,纪若尘就前往太上道德宫,要去藏经殿取几部道藏回来,打发一下心绪不宁的时光。

专心修道时,总是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但有心事的时候,金乌玉兔却再也不肯走快一步。当纪若尘从太上道德宫回来时,天色方才大明,这时辰不过是道德宗诸人刚刚用完早膳之时。

纪若尘心事重重,径直推开院门,大步走进正进书房,将十余本厚厚道藏往东壁边的架子上一放,这才长出一口气,转过身来,刹时呆住!

书房中还有一人。

她一身素色长衫,坐在纪若尘每日坐的椅中,手肘支在纪若尘天天苦读的花梨木书桌,手中捧着纪若尘出门前尚未读完的《太平诸仙散记》,又给桌上的铜鼎添过了龙涎香。看那从容淡定的样子,就如这间书房本就是属于她的一般。

纪若尘张口结舌,四下一望,半天才敢断定这其实是自己的房间。

哪知她微微一笑,竟然道:“若尘兄,不必客气,请坐。”

纪若尘只觉得整个世界一片混乱,习惯性地谢了后,这才取过一张椅子坐下。直到在她对面坐定,纪若尘这才想起,这明明是自己的房间,为何反而还要谢她?

纪若尘心中一凛,知道自己定力已经乱了。细细思量,除了昨日相见时那天崩地动般的幻象外,自己此次回来,从进院门时起,直至将道藏放在架子上,竟都对她的存在全无感觉!若是她心有歹意,那自己早就不知要死多少回了。看她年纪也不过与自己相若,怎地道行差距竟是如此之大?

甚至于此刻坐在她面前,相距不过数尺,明明就看到她坐在那里,但纪若尘就是感应不到她的存在。只要一闭上眼睛,纪若尘就会觉得房间中空无一人。

纪若尘不禁心下骇然,这意味着什么,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他就是因为灵觉有异寻常修道之士,不受幻象所惑,道法符咒每发必中,在历年岁考中方能战无不胜。而面对她时,因为无从感知到她的方位气息,自己几乎所有道法都无从施展!

面对如此对手,姬冰仙输得其实一点都不冤。

纪若尘定了定神,向她一拱手,勉强笑道:“顾清小姐光临,我这陋居实在是蓬芘生辉。只是不知小姐此来有何吩咐?”

顾清啪的一声合上《太平诸仙散记》,将之放回书桌上。她没有回答纪若尘的问题,而是站了起来,在书房中转了一圈,四下打量一番,方道:“若尘兄看来是一个勤勉的人,我本以为这个时候登门拜访可以见到若尘兄,没想到若尘兄已经出门清修了。”

不知为何,顾清一站起,纪若尘就觉得坐着浑身难受,不自觉的也跟着站了起来。听得顾清的话,他道:“刚刚去太上道德宫取几本道藏回来。顾清小姐等了很久吗?”

顾清淡淡一笑,负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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