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齐眉 第96节(2 / 2)
定他就是个全才呢?”
薄膺紧紧皱眉,脸上满满都是不认同。
可是庆帝主意已定,根本就不听他劝说,反倒还安抚他要给年轻人机会。
君臣争执了几句,庆帝就打发了薄膺离开,更下旨让他配合谢云宴,多多帮衬,见薄膺有些羞恼甩袖离开,庆帝心情大好。
冯唤换了新的茶水过来,见庆帝笑眯眯的样子,忍不住低声道:“陛下,您当真要用谢大人?”
“怎么,你也觉得他不行?”
“奴才不敢,只是他毕竟是萧家养子……”
“养子又如何,他姓谢,不姓萧。”
庆帝轻飘飘的扫了冯唤一眼,
“萧家之事已经盖棺定论,该问罪的问罪,该追封的追封,朕也从未亏待过萧家半点,况且若论忠耿,这朝中有谁能比得过萧家教养之人?”
庆帝从不怀疑萧家人的秉性,更何况朝中那些人安逸太久,那些老臣多是两朝元老,门生遍布朝堂,上下沆瀣一气几乎将他这个君王都架了起来。
凡他所做之事,都得他们准允,一旦与之利益相冲,便有千万条理由拒绝,甚至想尽办法的阻拦,联合朝臣扣他昏聩无能之名逼他退让。
以前庆帝虽然恼怒,却还想着徐徐图之,可是这次赈灾之事那些老东西互相推诿,请辞威逼甚至还用些莫须有的借口逼他收回成命,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
这般大逆不道,彻底激怒了庆帝。
君弱臣强,君强臣弱。
他需要一柄刀,一柄足够锋利而又听话只能为他所用的刀,让他去劈开如今朝局,让朝中换血。
庆帝垂眼看着杯中茶水,神色微闪。
只希望那谢云宴别叫他失望。
……
庆帝眼中的刀在出了御书房后,脸上那憨直忠耿就散了个干净。
他等在六道门下,红衣青佩,倚于褐色门墙上时,引得周围路过的小宫女纷纷侧目,而薄膺出来时就看到这幅场景,见他拱手叫了声“相爷”。
薄膺走到近前:“六公子不去唱戏,当真可惜了。”
谢云宴丝毫不恼:“不及相爷老道。”
一大一小两个狐狸彼此暗讽了一句之后,都是冷哼了声。
薄膺是没想到谢云宴会赶巧在这种时候进宫,还拿着灾民的事情捅了庆帝的死穴,而且刚才在殿内这狼崽子行云流水以退为进,明明心眼多成了窟窿,却偏还显得毫无心计城府。
一点点磨掉了庆帝的疑心和试探,让得他那般多疑之人,都被糊弄了过去。
薄膺看着他道:“你在这等着老夫,就不怕被人看到。”
谢云宴扬唇:“陛下下旨让我赈灾,让相爷安排粮草之事,还让我多与相爷商议,我不过奉旨办差罢了,就算有人瞧见又能怎么样?”
若有不服,找庆帝去。
薄膺被他这理直气壮的话气笑:“你倒是懂得拿着鸡毛当令箭!”
“京郊那些灾民是哪儿找来的?陛下可不是好糊弄的人,且赈灾之事人人盯着,你若找人假冒万一穿帮,到时老夫可帮不了你。”
“相爷放心,那些都是真的灾民。”
他就算要糊弄庆帝,也不会把自己的把柄递到旁人手里。
谢云宴只不过是让人混进了兴鹿,再引着一群灾民提前到了京郊而已,至于别的事情,他什么都没做,就算有人去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薄膺闻言这才放心下来:“算你小子聪明。”
两人相携朝着宫外走时,并肩而行却留了些距离,一个满脸疏离,一个板着脸毫无笑意,任谁瞧见二人时都只会觉得他们关系不好。
谢云宴说道:“这次的事情多谢相爷援手。”
“老夫没帮你什么,倒是你,让老夫刮目相看。”
劫了何家,火烧码头,抓了方隆捅破囤粮之事,一步步将事情推到他想要的局面。
薄膺问道,“豫国公走运私盐的事情,也是你做的吧?”
谢云宴没隐瞒:“机缘巧合知道,所以顺道推了一把。”
“你这一把,可是将他推到了悬崖边上。”
“那总好过他当初踩着萧家尸骨,想将我们推进无底深渊来的强。”
谢云宴没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神情坦然,“盐铁之事是他自己做的,方隆所说也无一句是假的,我可没冤枉他什么。”
他不过是将掩藏起来的真相掀出来罢了,可豫国公当初对萧家时……
谢云宴冷笑了声,萧家那么多条性命,临川那么多枉死之人,哪怕剐了豫国公一身皮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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