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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满身戒备倒是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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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涵淡漠观他,面色,也稍稍一沉。

“倘若摄政单忠泽衷心为国,彻底消除本宫对你的顾虑,本宫,自不会如此累,反倒还会轻松许多。只奈何,摄政王满腹深沉,本宫看不透你,是以,自然也不可全数松懈,想必摄政王对本宫,也该是防备算计,不曾懈怠才是。如此,你与本宫,都是彼此彼此,又何来独独说本宫累?”

蓝烨煜略微认真的望着,面上依旧儒雅从容,瞳孔之中,也无半许的变化与起伏,“长公主与微臣,自然不是一样。长公主不止要防朝臣,防微臣,更还得防身边人,而微臣,光明正大,谁也不防。是以,微臣能安然而活,闲暇之日摆花弄草,日子清闲,而长公主你呢?本为少女,却活成了夜叉怨妇,长公主你,怎能比得过微臣,呵。”

清幽随意的嗓音,透着几许不曾掩饰的悠然与戏谑。

奈何这话落在思涵耳里,却顿时炸开了一方波澜。

夜叉怨妇?

这厮是故意的,定是在戏谑她了。

一时,心底虽起伏重重,暗自恼怒,但也不得不说,这蓝烨煜说得未错,如今的她,早已是颠覆了所有闺阁女子该有的娇然,活脱脱演变成了朝臣生惧的夜叉。

甚至于,京都也有舆意盛传,说她凶,说她恶,只奈何,满身疮痍,内忧外患,她颜思涵,也只能摆脱所有娇儿弱女的姿态,佯装强势。

没人会记得,曾经的颜思涵,虽顽劣成性,但也有娇女之时,也没人记得,夜叉如她,也曾在道行山中,情窦初开,爱那东方殇,爱得轰轰烈烈。

没人记得的,就连此际的她,都已忘却不少了,只是此番再忆,竟觉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一切,都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突然间,思绪翻腾,也不知为何,往事陡然浮出,心境,也变得幽远苍凉开来。

那些所有的往事,都是她千疮百孔的心上的一道长疤,摸不得,触不得,偶尔触及了,便会苍凉,疼痛,甚至溢血。

袖袍中的手掌,不知何时已紧握成拳,思涵僵然而坐,整个人,也无端的厚重僵硬。

她目光极沉,沉得难以附加,清秀倾然的面容上,也是复杂起伏,苍凉,却又坚定坚强。

待得许久后,她才薄唇一启,终究是极深极沉的出了声,“摄政王的确比本宫过得好。只不过,这也不能成为摄政王得意与嚣张的本事。本宫防你,防朝臣,甚至防天下之人,又能如何?本宫是凶,是恶,是母夜叉或怨妇又能如何?只要守住东陵江山,繁荣昌盛,本宫便是丢了这条性命,也绝无怨言。”

蓝烨煜极为难得的认真观她,深幽的瞳孔,竟也逐渐漫出了几许复杂。

“长公主仁义大爱,微臣评判不得。但有一点,长公主也是人,也会累。那东陵江山,并非长公主你一人的,是新皇的,长公主敢为这东陵丢了性命,最后也不过是为新皇做了嫁衣,而长公主你呢?你只能徒留恶名罢了。如此,有何意义?但凡满身疮痍,千疮百孔之人,更该活得潇洒向上,而不该日日防备紧张,殚精竭虑,微臣如此,长公主亦该如此。”

思涵冷笑一声,森凉而道:“摄政王如此劝慰,是为何意?是想让本宫卸下心房,卸下东陵朝事,自私的去做一个潇洒自如的人?”

蓝烨煜垂眸下来,默了片刻,平和而道:“微臣,只是觉得长公主累了罢了。这东陵江山,长公主守着极好,但若长公主能卸下心防,用人不疑,用心生活,便是最好。毕竟,除却这东陵江山,长公主这条命,便是你最为重要的,若连你都不在意,旁人也劝慰不得。再者,长公主当日城墙一跃,伤重不起,差点丧命,而今虽突然恢复过来了,但也并非全然恢复,不是偶尔之际,仍会心口绞痛?”

心口绞痛?

思涵瞳孔一缩,心底也越发森凉与防备,“摄政王究竟想说什么?”

蓝烨煜神色微动,缓道:“微臣只是,想让长公主稍稍放松,不要太过操劳罢了,这是微臣之愿,也是国师之愿呢。再者,朝堂之中,长公主若能卸下防备,微臣这人,倒也可好生重用的。”

说来说去,这厮终归是点明重点了。

绕了这么大个弯子,到头来,这厮不过是在说他自己可以重用罢了。

听到这里,思涵眸色陈杂翻腾,面上,也逐渐漫出了几许鄙夷与冷嗤。

“摄政王要自行举荐,要让本宫重用于你,又何必拐弯抹角?”思涵冷道。

他眼角稍稍一挑,瞳孔之中略带微诧,似是并未料到思涵会突然这般认定。

他默了片刻,才缓缓按捺心神一番,勾唇朝思涵微微一笑,似如将计就计一般,又似如云淡风轻一般,懒散缓慢的道:“长公主历来对微臣有所成见,是以微臣此番也不得不稍稍拐弯抹角,若是直接而言,想必目的还未道出,便先被长公主拒绝与讽刺了。”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继续道:“再者,微臣此言也并无恶意,而是想帮长公主罢了。微臣虽声名略有不善,但对东陵也并无歹意,倘若长公主能对微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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