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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5)(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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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得到;书生则是答了不愿,说家中还有良人,于是他就被红衣女鬼活生生地大卸八块。

整出戏下来, 不见一丝血腥, 却又处处是血腥。答愿意是死, 答不愿也是死,撞上了还是死,女鬼简直毫无逻辑可言。

敖宴抱手,指尖敲了下自己的手臂,道:这一出戏是为了什么?

要说讽刺偷腥的男人,那也不像。猎户和屠户根本没有家室。

我猜只是单纯猎奇罢了。虞长乐道。

演完这一出莫名其妙的皮影,戏班子艺人便收工了。天色已然整个黑了下来,没有月亮,星子也十分稀疏,将熄的篝火照出了一张圆圆的笑面,胖妇人不知何时出现了,朝他们道:客人随我回家罢,晚饭已经煮好了。

三人随妇人回到民宿中,木桌上摆了许多盘盏,有荤有素。但卖相着实不佳,像是油火过了头,所有的菜品都显出一种古怪的黑色,在烛光下油汪汪的,散发着一种略微恶心的肉香。

敖宴眉头轻轻地皱了下,放下了筷子,只喝了一口茶。虞长乐挑了一筷子青菜叶,立刻感觉到一股怪味直冲脑门,顿时吃不下去了,没滋没味地咽着白米饭。

这是猪肉吗?殷子闻修为比不上二人,饿得狠了,夹了一筷子焦黑看不出形状的肉塞进嘴里,囫囵嚼了几下,配着夹生的米饭吞了下去。

圆脸妇人笑了,献宝般地道:是猪心,油爆猪心。

虞长乐立刻想起红衣女鬼吞食心脏的场景了。

殷子闻嘴角僵硬了一下,显露出一种矛盾的神情,想吐又不敢吐。他捂住嘴,神情仓惶地疾退几步,冲到了门前扶着门框,拼了命地干呕了几声,吐到脸色苍白,才重新脚步发软地坐回椅子上。但这一回,他除了茶和白米饭什么也不肯吃了。

圆脸妇人和木讷汉子倒是自得其乐,两个人自若地吃完了一整桌的菜。三人早都已经放下了碗筷,他们还在津津有味地吃着,整个屋子里都是他们的咀嚼声。

夫人,我想问问那个皮影戏究竟讲的是什么?待圆脸妇人吃完了,虞长乐才开口问道。

你是说红官儿吧。圆脸妇人见怪不怪地道,细长的眼睛眯了起来,那是桃花山一个美艳的女鬼,传闻生前遭人强|暴而死,由怨气化形。躲在桃花山,专待男子路过挖出他们的心脏来吃。

桃花,又是桃花。虞长乐问:桃花山是什么地方?

传闻里的山,谁知道是不是真的?那皮影戏里倒是说了桃花山在哪。圆脸妇人捏着嗓子唱了一段台词,显然对这出皮影非常熟悉,换成现在方位的话喏,就在那里。

圆脸妇人忽地伸手一指,虞长乐循着望过去,夜色里只有漆黑一片。

那夫人知不知道一个地方,叫桃花窟?虞长乐继续问道。

桃花窟?圆脸妇人嘿嘿地笑起来,你们难道没听唱词么?红官儿和猎户的那一场,叫桃花窟里问情郎。

殷子闻脸色都不好看了,怯怯道:那,桃花山上也有女鬼吗?

敖宴意味不明:说不定呢。

虞长乐想起殷子闻画出的那个红衣人,心想,这么巧,也太蹊跷了。

传言的话,我怎么知道呢?圆脸妇人微笑,话锋一转,压低了声音,不过啊,关于那桃花山,我还知道一件事。若非钟氏已经倒台了,我还不敢说呢。

她语气神神秘秘的,还带上了钟氏,虞长乐被她挑起了好奇心:如何说法?

钟家没了之后,有人在仙府山上放了一把大火。十年里,山上都是焦土,但据说十年后有人误闯仙府山,发现那一片焦土里竟长出了大片的桃林,说不定是仙人遗骸所化的呢。

烛火照在圆脸妇人脸上,阴森不定,所以,桃花山就是仙府山。

虞长乐被她说得发毛,忽然想起来,刚刚妇人指的方向正是仙府山主山脉的方向。

有没有恶鬼,看看就知道了。他垂眸想了一会,敲定道。

吃完晚饭,熄了灯,几人都入睡了。

民宿里极其安静,落针可闻。除了风偶尔吹动树叶的声音,醇厚的黑色里一点声响都没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

虞长乐睁眼看了一会儿黑暗,眼皮逐渐沉重起来。

他睡得不是很安稳,梦里也紧紧地皱着眉头。耳边像有个人在吟哦着什么歌句,凄迷糜艳,还有什么东西一下一下砸在地上又被弹起的声音。

心脏被一种不详的预感摄住,却怎么都睁不开眼,如同被鬼压床了一般。虞长乐如入泥潭,张口呼吸,淤泥便没过头顶。莫非是有邪气入体?他心道不行,开始念起清心咒来。

第一遍时,没什么效果;第二遍时,心脏的重压减轻了不少;第三遍时,他猛力翻了个身,猝然惊醒。

虞长乐在月色里坐起身,手按在了初篁剑剑柄上。

等等,月色?

他怔怔地抬起头,只见清凉如水的月色从窗口斜照进来,照得满室银辉。虞长乐忍不住掐了下自己的胳膊,痛感十分朦胧。这好像是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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