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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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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一排士兵在射击完毕后不立刻听令站起,而是要等到对面的齐射结束后才起身装药,这样无疑引起他们身后士兵的极大不满,也严重拖慢了全军的射速。

近卫营所有的果长现在都不再作战,而是在督促他们的部下作战。又是两次齐射后,第二排的士兵也开始赌气蹲下,只要前排不起身装药,他们也决计不会开始装填。眼见秩序失控到果长都难以维持,小队官也陆续加入维持军纪的行列,近卫营的战线上除去枪炮声外还多了一片打骂之声。

“教导队,上前督战。”

许平立刻下达了命令,他遥望着对面的选锋营,知道已经到了关键时刻。

“必须在这里歼灭选锋营,否则对开封府的战事就会脱离掌握。”许平在心里默念着,他不能容忍一场消耗战,这绝不是闯营能接受的结局:“如果失去了对开封府的控制,如果不能孤立山岚营,不能切断京师对河南新军、对开封的增援通道,那么前景就会变得渺茫,即使是闯王全力投入开封作战,也会异常艰苦。”

秦德冬弯下腰,打算把一个趴在地上的士兵拖起来,但是那个士兵却扭动着身体挣扎着,这个抗命的士兵不属于秦德冬的果,和他也不熟悉。任秦德冬好说歹说、生拉硬拽,这个趴着的士兵就是不肯起身,就在秦德冬使出吃奶的力气想把这个士兵拉起来的时候,一个人跳过来掏出手铳把士兵一枪击毙。

秦德冬所属小队的小队官挥舞着还冒着烟的手铳,厉声喝道:“谁再不起身作战,格杀勿论!”

第九节 颓势

大部分蹲着或趴着的人摄于小队官的威胁,都跳起来填药装弹,只有一个人还死死趴在地上不动。在小队官的威胁下,岳牧不但没有站起身归队,反倒更加疯狂地抗拒去拉他的秦德冬。

和以往作战不同,岳牧今天只是一次次听着军官的指挥射击,但却始终没能看到敌人在他眼前尸横遍野的场景。现在战场上硝烟弥漫,近卫营和选锋营的士兵都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人影,有时甚至连这些影子都看不见,只有在对方开火射击时,才能看到一排火光从浓浓的烟雾后面透出。接着就是身边的同伴纷纷扑到在地——这就是今天岳牧看到的,同袍不停地倒下;听到的,只有闯军士兵的垂死呻吟声,闻到的,只有己方将士的血腥味。

“我们离得太远了!”岳牧拼命挣扎着不让秦德冬拉住他,嘴里还在嘶声高喊着:“我们得冲上去!”

岳牧喊叫的时候,一阵微风从战场上吹过,明军位置上的那片盔甲寒光又一次透过来,看着那忽闪、忽闪的光芒,岳牧感觉这和刚开战时似乎没有什么两样。而对面的火枪、火炮一直在打过来。在这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岳牧根本看不清有没有、有多少官兵倒下,但他身边的惨状却如同修罗地狱一般可怖,近在眼前而且真实无比。

在地面上挣扎的时候,岳牧的双手沾满了鲜血,这不是他的血,而是遍地流淌的闯军同伴的血。最前排的尸体已经叠起来,许多伤兵就在这血染的泥土上呻吟挣扎,咳嗽着咽下他们的最后一口气。

小队官连续用眼色示意秦德冬严肃军纪,可是秦德冬却没有听令而是徒劳地想把岳牧拉起来,或是连打带踹地让他闭上嘴。

“我们离得太远了!”岳牧一声声地嚎叫着:“这么远我们打不透官兵的甲。”

岳牧的喊声让不少士兵也面显狐疑,小队官也冲上狠狠踢了他几脚,这让岳牧的喊声变得更凄厉起来:“这么多兄弟被白白打死了,我们打不透他们的甲,我们都会被白白打死的。”

见秦德冬又一次拒绝执行军令后,小队官绷着着脸给手里的手铳上膛,秦德冬见状一呆,突然一反手把枪托砸向岳牧的后背,岳牧闷哼一声昏过去,嚎叫声嘎然而止。小队官停下手,扫视一眼昏迷中的岳牧,又阴沉着脸看向秦德冬。

这时又是一片火光从烟幕后闪出,那个把总小队官看到新的伤亡出现,同时大部分士兵已经接近完成装填,就不再与秦德冬多说:“下次给你命令的时候就执行!”

秦德冬应一声,又继续跑去维持队伍的秩序,小队官阴森森的目光在他背上停留片刻,又有一声大吼:“继续装填!射击官兵!”

在军官们的疯狂督促下,近卫营的士兵一次次从同伴的血泊中站起,苦苦迎战。

身边的参谋们人人脸上都有忧色,迟树德几次想指挥骑兵发起进攻为本方步兵承担部分压力,但都被许平阻止了。许平已经把望远镜收回马鞍上的口袋里,眼前的硝烟如此浓烈,他已经放弃了仔细观察对方状态的打算。

“我们上去对射的都是燧发枪手,而新军一直在用长矛兵在填;我们的士兵一年来披荆斩棘,再差的也至少经过十数场实战,而新军士兵多是才训练好就送来河南战场的。”许平承认镇东侯无往不利的名气对新军的士气大有好处,而上次的战斗也让选锋营的新兵见过了一次血,但那次新军巨大的损失抵消了参加一次实战带来的好处,而上次的失利许平相信对新军的士气也会有重大的打击,不少新军士兵恐怕不会向从前那样迷信镇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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