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2 / 5)
他指出,如果叛军试图突围的话,那最合理的逃跑路径是山岚营以南,因为那里是明军力量的真空地带;就算叛军决心从明军右翼防线上硬闯过去,也绝没有来信的道理,因为这样明显会让明军加倍警惕。
周洞天的看法得到大家的一致赞同,他们也因此对叛军的行为更加迷惑不解。许平见实在商议不出个所以然来,就下令本部提高警惕,并再派出使者通报张承业和吴忠。许平的通报使者并不是孤身返回,而是和吴忠的使者一起回来的。来人告诉许平,吴忠部的防线上也收到类似的挑战。张承业的命令很快也抵达营中,不过也没有什么高见,只是重复了许平早已下达的戒备令。
二十六日,许平又收到新的挑战书。叛军把一面标营的战旗送到东岸桥头堡下,许平抚摸着那面旗帜沉吟不语,四围的军官脸色也都惊疑不定。
“贼人绝不可能击溃八营新军,”许平觉得自己一头乱麻,根本理不清头绪:“可是标营也不会率先进攻啊,这面旗帜到底是怎么落到叛军手里的?”
“如果新军真的被击溃了,贼人就会把他们的旗帜送来,”周洞天很认同许平对新军的判断,可是他也不能解释面前这面旗帜的来由:“大人,先把这面旗送去营部那里吧。”
“嗯。”许平让人把旗帜送去张承业那里。今天营内官兵人心惶惶,每个人都私下议论着两日来的怪事。曾有参谋建议严禁营内讨论这个话题,但他也拿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所以许平决定对下面的窃窃私语只装听不见。
张承业的命令在傍晚到达,命令许平立刻去营部见他。许平和使者一起赶到营部后,才踏进帐门就看见满头大汗的吴忠。他今天也收到一张标营旗帜,还没来得及送回营部,就被张承业的使者招来。许平一进门,张承业就把卫兵都赶出去,帐内只留下三位指挥官。
“督师大人发来的紧急命令,”张承业把一纸公文递给许平:“命令我营立刻聚拢,进入最高戒备,随时等待进一步的命令。”
许平仔细地看着上面的督师印信,反复确认后又交给吴忠,后者也反复核对它,终于长叹一声:“确实是真的督师印。”
“送信来的不是督师标营卫士,而是一个新军直卫。”张承业的话让许平和吴忠又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惊慌和疑惑。张承业压低嗓音道:“那个直卫军官说,督师标营确实被击溃了,督师大人在直卫的保卫下已经移营禹城。不过这个是机密,绝对不许外传,连参谋们也不许知道。”
“遵命,大人。”许平呆呆地答应一声,不知不觉中汗水布满额头:“八营新军何在?直卫何在?叛军到底有多少人?”
“据说叛军反攻时,新军各营都不在。现在情况一片混乱,那个直卫军官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督师大人平安无事。”张承业不停地摇头,脸上也是一片茫然:“你们立刻回去收拢部队,向我靠拢,这些事切切不可外传,我们现在只能等待命令,等着情况明朗。”
“遵命,大人。”
许平火速赶回自己的营地,下令放弃东岸桥头堡,焚烧浮桥和两岸营地。部下们人人脸上都是忧色,但许平不多说,他们也不敢再问。命令被迅速地执行下去,虽然军中的私语声变得更加嘈杂,但千多官兵仍有条不紊地向西撤退。当夜长青营就紧急完成集结,三千官兵几乎无人能够入睡,就连军官和士官都在下面小声议论着。
二十七日清晨,巡视营地的许平就接到报告,他们在官道上堵住一队明军。许平赶到现场后,一个身材魁梧的将领立刻迎上来,向他赔笑道:“本将朱元宏,这位可是许将军?”
“末将正是。”许平淡淡地抱拳回个平礼,扫视着这队骑兵,看上去大概有三、四百之众:“朱大人这是要往哪里去?”
“督师大人那里恐怕有事,末将心急如焚,急着要赶去督师大人那里效力。”朱元宏连夜带着自己的亲兵、家丁往北赶,但却被长青营的卫兵堵在这里,无论如何也不肯放他过去。
来的路上许平已经听了报告,朱元宏先是虚张声势,接着威胁恐吓,最后还拿出金银苦苦哀求。勉强压着心里的鄙视,许平向朱元宏打起官腔:“朱将军是要回援督师大营啊,原来如此,敢问朱将军可有督师大人手令?”
“事急从权。”要是朱元宏有手令他早就拿出来,哪里还用等许平问。他哀求着:“许将军,这救兵如救火啊。”
“假如末将没有记错的话,朱将军所部应该在隔马山驻防。如果没有督师手令,我不能放贵部过去。”许平冷冷地看着朱元宏,又问道:“不知道现在隔马山大营何人统领?”
“我已经安排一个心腹将领继续指挥。”朱元宏还在哀求:“许大人,高抬贵手吧。”
“既然没有督师手令,那贵部自行北退如同逃兵。”许平把手一挥,路障后的数百长青营士兵立刻摆出战斗姿态,火铳手也纷纷放平火铳瞄准朱元宏及其官兵,许平的卫士人人手按剑柄,全神贯注地盯着朱元宏还有他身后的几个卫兵。这个架势让朱元宏脸色惨白,人也不由自主地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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