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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夫后悔了 第3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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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观楼》是武小生戏,能文亦能武,气势与唱腔上相与武生戏要清雅许多,这一起白开口,平日那娇娇喃喃的小声儿忽地清净,她似并不刻意仿声,却顿生刚柔之气,丹田气韵,不着杂音,起唱前字正腔圆的韵白足见功力,不愧是门里出身。

齐天睿轻轻合了双目,头微微后仰在倚在她怀中,琴谱以后再说吧,此刻她在耳边,亲亲的气息呵得他心痒,手心里的小手乖乖的,任他揉捏,唱得如何……哪里还论……

韵白之后,她起了调,《倘秀才》的曲牌,起得略低,缓缓淌入耳中,齐天睿正自享受,忽地蹙了蹙眉,不对啊,这……

小生不是齐天睿所好,嫌其音调过于高亢,又过于假媚,唱腔圆滑,唱词冗长,风流有足却失了男子铿锵之气,台上看才子佳人,总觉得可惜了佳人;武小生要好些,插了雉尾的铠甲扮相英武又不失文雅,唱腔也略微有力。

可此刻耳中所闻难得地脱去了那假意高滑的调子,曲板悠扬不失气势,将那年轻气盛的太保李存孝的得意与飒爽英姿托得淋漓尽致;语声清,略带了微微的颤音,京韵之中添了江南的曲调,清新舒展;更尤甚,不知是因着近在耳边,还是她故意哑了声,曲调低,低到那从未听到的去处,将台上锣鼓遮掩去的喉中婉转都现在他耳中,一时,一曲古老的《雅观楼》竟是有了难得的清奇雅致之韵……

短短一曲唱完,他不松手,那小下巴便就势轻轻磕在他肩头,小猫儿一般,不再吭声。可齐天睿知道,这回这小猫儿心里可不是怯。

“这是什么?”

“戏谱,是我改添的。”

小声儿里多少得意,她竟是都不问他好听不好听,齐天睿心道果然,学唱学不来曲者所能的那些细微之处,声音信自游走,多少余地,多少年不曾听过这么细熨贴合的调子,更是多少年不曾有人在耳边如此娇软……

他笑了,握着她的手,轻轻碰了碰头,“丫头,”

“嗯,”

“这能上台么?”

她抿嘴儿笑,早就知道他是个听戏的行家,摇摇头,“是小堂会。”

“为哪出堂会而作?”

被他拢得有些发烫的脸颊悄悄凉了下来,怎好说自己从小几经生死,床榻之上长成人,每一夜睡去,都盼着第二日还能看到日头升起……只有戏,在戏中,她信游天下,高登科榜;运筹帷幄,驰骋疆场……无人听,无人赏,可一个人却活了好几辈子,多少快意……

“原本……是我自己做了取乐儿的,后来,爹爹拿去,原说要与班子教习,可又觉着太随性,不伦不类。相公,你觉着呢?”

“可曾与旁人听?”

她瘪了瘪嘴巴,“不曾。这是戏,爹爹根本不许我拿出来。从未与人唱,便没有好不好了,相公,你觉着呢?”

“我觉着啊……”他懒懒拉长了音道,“这种胡编乱造的曲子可真是……”

他语声沙哑,好是不屑,她听着唇边的笑容就凉了下来,抿着小涡儿,讪讪的。正是无趣儿,他忽地转过头,唇热热的,就在她腮边,柔声道,“真真是世间少有,绝妙佳音啊。”

她腾地红了脸颊,却掩不得欣欣然一脸得意的笑,小声颤颤的,“真的?”

他笑着点点头,一抻胳膊将她从身后拉过来,“不过么,做生辰礼显得……有些单薄了。”

她闻言一挑小眉,直冲着他道,“那我再没了,伺候不得你了。”

“瞧瞧,”他笑了,抬手捏捏那小鼻子,咬牙道,“还没怎着呢,就敢跟我逞性子。”

看他假意恨,她也笑了,“那你还要怎样?”

“这本折子戏,给我从头唱一遍。”

她闻言忙点头,“嗯嗯,赶明儿我给你唱个全本。”

“赶明儿做什么?就今儿。”

“今儿?相公,你不是累么?早点歇吧。”

他没言语,回头把她的枕头,被子打开,躺下身,拍拍身边,“来。”

她瞧了瞧,爬过去躺在了他身边,盖了自己被子,他撑开手臂将她连人带被一起揽进怀里,她稍稍僵了一下,就被裹得暖暖和和的……

这么近,烛光照进来,两个人都清晰,看着他眼里的红丝,困乏之极,他是因着明日不在家才要今夜听完么?想起前两天叶从夕的话,她轻声道,“明儿叶先生说晌午设宴与你贺生辰,我……能不能去?”若是能去,就给他唱完……

“不能。”

他语声不大,却是硬得人不敢再开口,只得顿了顿道,“那戏好长呢……”

“今儿夜里还做旁的?”

“那倒不……”

“那就是了。”

“躺着长,气不顺,不好听呢。不如明儿我……”

“听的是曲调,不妨事。”

“……哦。”

她起了韵腔,他轻轻合了双眼,红尘如戏,正是台上春秋,金玉满堂不及怀中一曲清音,清奇的律调演绎老戏陈曲,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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