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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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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深入地穴,坐在星相家炼金术士方士们的神秘桌前;这桌子的一端坐着中世纪的阿维罗埃斯巴黎的吉约姆和尼古拉弗拉梅尔,且在七枝形大烛台的照耀下,这桌子一直延伸到东方的所罗门毕达哥拉斯和琐罗亚斯德

不论是对还是错,起码人们是这样设想的

有件事倒确有其事,那是副主教经常去参谒圣婴公墓,他的父母确实与一四六六年那场瘟疫的其他死难者都埋葬在那里;然而,他对父母墓穴上的十字架,似乎远不如对近旁的尼古拉弗拉梅尔及其妻子克洛德佩芮尔的坟墓上千奇百怪的塑像那样虔诚

还有件事是真的:人们时常发现副主教沿着伦巴第人街走去,悄悄溜进一幢座落在作家街和马里沃街拐角处的房屋里尼古拉弗拉梅尔建造的这幢房子,他一四一七年前后就死在这里,打从那时起便一直空着,也已开始倾颓了,因为所有国家的方士和炼金术士纷纷到这里来,单是在墙壁上刻名留念,就足以磨损屋墙了这屋有两间地窖,拱壁上由尼古拉弗拉梅尔本人涂写了无数的诗句和象形文字邻近有些人甚至肯定,说有一次从气窗上看见克洛德副主教在两间地窖里掘土翻地据猜测,这两个地窖里埋藏着弗拉梅子的点金石,所以整整两个世纪当中,从马吉斯特里到太平神父,全部炼金术士一个个把里面土地折腾个不停,恨不得把这座房屋搜寻个遍,把它翻个底朝天,在他们的践踏下,它最后渐渐化为尘土了

另外有件事也确实无疑:副主教对圣母院那富有象征意义的门廊,怀着异常的激情这个门廊,是巴黎主教吉约姆刻写在石头上的一页魔法书这座建筑物的其余部分千秋万代都在咏唱着神圣的诗篇,他却加上这样如此恶毒的一个扉页,所以一定在地狱受煎熬据说,克洛德副主教还深入研究了圣克里斯朵夫巨像的秘密,这尊谜一般的巨像当时竖立在教堂广场的入口处,民众把它谑称为灰大人但是,大家所能看到的,是克洛德常常坐在广场的栏杆上,一待就是好几个钟头,好像没有尽头,凝望着教堂门廊上的那许多雕像,忽而观察那些倒擎灯盏的疯癫,忽而注视那些直举灯盏的圣洁;有时候,又默默计算着左边门道上那只乌鸦的视角,这乌鸦老望着教堂某个神秘点,尼古拉弗拉梅尔的炼金石若不在地窖里,那准藏在乌鸦所望的地方顺便提一下,克洛德和卡齐莫多这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竟从不同的层次上那样热爱圣母院,这座教堂在当时的命运说起来够奇特的了卡齐莫多,本能上是半人半兽,他爱圣母院来自它们雄浑整体的壮丽宏伟与谐和;克洛德,想象力炽烈,学识奥博,爱其寓意神秘传说内涵门面上分散在各种雕刻下面的象征,就如羊皮书中第一次书写的文字隐藏在第二次的文字下面;总而言之,克洛德爱圣母院向人类智慧所提出的那永恒的秘密

末了,还有一件事也是千真万确的,那就是副主教在那座俯视着河滩广场的钟楼里,就在钟笼旁边,给自己安排了一小间密室,不许任何人进去,据说,没经过他的同意,甚至连主教也不许进这间密室几乎就在钟楼顶端,满目乌鸦巢,最初是贝尚松的雨果主教设置的,他有时就在里面施魔法这间密室里究竟藏着什么东西,没一个人知道;可是,每天夜里,从河滩广场上时常可以见它在钟楼背面的一个小窗洞透出一道红光,忽隐忽现,时断时续,间隔短暂而均匀,十分古怪,仿佛是随着一个人呼吸时在喘气那样,而且,那红光与其说是一种灯光,倒不如说是一种火焰在黑暗中,在那么高的地方,它让人感到非常奇怪,所以那些爱说长道短的女人就说开了:瞧啊,是副主教在呼吸啦,那上面是地狱的炼火在闪耀

这一切不足于证明其中有巫术不过,烟实在是很大,难怪人家猜测有火,因而副主教恶名声相当昭著我们只能说,埃及人邪术魔法招魂术之类,即使其中最清白无邪的,在交由圣母院宗教裁判所那班老爷审判时,再也没有比副主教更凶狠的敌人更无情的揭发者了不管他是真心实意感到恐怖也罢,还是玩弄贼喊捉贼的把戏也罢,在圣母院那些饱学的众教士心目中,副主教总是个胆大包天的人,灵魂也进了地狱的门廊,迷失在犹太神秘教的魔窟中,在旁门左道的黑暗中摸索前进民众对此是不会误会的,凡是有点洞察力的人都认为,卡齐莫多是魔鬼,克洛德弗罗洛是巫师十分清楚,这个敲钟人须为副主教效劳一段时间,等期限一到,副主教就会把他的灵魂作为报酬带走所以,副主教虽然生活极其刻苦,却在善良人们心目中,名声是很臭的一个笃奉宗教的人,即使一点经验也没有,也会嗅出他是一个巫师的的确,随着年事增高,他的学识中出现了深渊,其实深渊也出现在他的心灵深处只要观察一下他那张脸孔,透过密布的阴云看一看其闪烁在面容上的灵魂,人们至少是有道理这样认为的他那宽阔的额头已经秃了,脑袋老是俯垂,胸膛总是因叹息而起伏,这一切到底是什么缘故?他的嘴角时常浮现十分辛酸的微笑,同时双眉紧蹙,就如两头公牛要抵角一样,他的脑子里转动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念头呢?剩下的头手也已变白了,为什么?有时他的目光闪耀着内心的火焰,眼睛就像火炉壁上的窟窿,那又是怎样的火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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