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1 / 8)
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报答我最初的恩人,也就是那好心的老船长。当初我遇难时,他待我十分仁慈,此后自始至终对我善良真诚。我把收到的东西都给他看了。我对他说,我之所以有今天,除了主宰一切的天意外,全靠了他的帮助。
现在,我既然有能力报答他,我就要百倍地回报他。我先把他给我的一百葡萄牙金币退还给他。然后,又请来了一位公证人,请他起草了一份字据,把老船长承认欠我的四百七十块葡萄牙金币,以最彻底、最可靠的方式全部取消或免除。这项手续完成之后,我又请他起草了一份委托书,委任老船长作为我那种植园的年息管理人,并指定我那位合股人向他报告账目,把我应得的收入交给那些长年来往于巴西和里斯本的船队带给他。委托书的最后一款是,老船长在世之日,每年从我的收入中送给他一百葡萄牙金币;在他死后,每年送给他儿子五十葡萄牙金币。这样,我总算报答了这位老人。
我现在该考虑下一步的行动了,并考虑怎样处置上天赐给我的这份产业了。说实在话,与荒岛上的寂寞生活相比,现在我要操心的事更多了。在岛上,除了我所有的,就别无他求;除了我所需要的,也就一无所有。可现在我负有很大的责任,那就是如何保管好自己的财产。我不再有什么洞穴可以保藏我的钱币,也没有什么地方放钱可以不加锁;在岛上时,你尽可以放在那里,直到钱币生锈发霉也不会有人去动一动。而现在,我却不知道把钱放在哪里,也不知道托谁保管好。只有我的恩人老船长,是个诚实可靠的人,也是我唯一可以信托的人。
另一方面,我在巴西的利益似乎需要我去一次。可是,如果我不把这儿的事料理好,把我的财产交托给可靠的人管理,我怎么能贸然前往呢?最初,我想到了我的老朋友,就是那位寡妇。我知道他为人诚实可靠,而且也一定不会亏待我。可是,现在她已上了年纪,又很穷;而且,据我所知,还负了债。所以,一句话,我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带着我的财产,自己亲自回英国了。
然而,过了好几个月,才把这件事情决定下来。我现在已充分报答了我从前的恩人老船长,他也感到心满意足。所以,我开始想到那位可怜的寡妇了。他的丈夫是我的第一位恩人,而且,她本人在有能力时,一直是我忠实的管家,并尽长辈之责经常开导我。因此,我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我让一位在里斯本的商人写信给他在伦敦的关系人,除了请他替我把汇票兑成现款外,还请他亲自找到她,替我把一百英镑的现款亲自交给她。我还要此人当面和她谈一下,因为她目前非常贫困,境况不佳,所以我要此人好好安慰她,并告诉她,只要我活在人世,以后还会接济她。另外,我又给我那两个住在乡下的妹妹每人寄了一百。她们虽然并不贫困,但境况也不太好。一个妹妹结了婚,后来成了寡妇;另一个妹妹的丈夫对她很不好。
可是,在我所有的亲戚朋友中,我还找不到一个可以完全信托的人,把我的全部财产交付给他保管,这样我自己可以放心到巴西去,毫无后顾之虑。这件事一直使我十分烦恼。
我一度也曾想到过在巴西安家落户,因为我从前入过巴西籍。但是在宗教上我总有一点顾虑,使我不敢贸然作出决定。关于这个问题,我不久再会谈到,但当前,妨碍我前往的不是宗教问题。从前我在巴西的时候,已毫无顾忌地皈依了他们的宗教,现在当然更无所顾虑了。不过,最近我经常会考虑到这个问题,想到我将在他们中间生活和去世,我有点后悔当时我皈依了旧教天主教,并感到自己有点不甘心以旧教徒的身份死去。
但是,我上面已说过,目前妨碍我前往巴西的不是什么宗教问题,而是我不知道该把我的财产托付给谁代管。所以,我决定带着我的钱和财产回英国去。到了那里,我相信一定可以结交一些朋友,或找到什么忠于我的亲戚。这样,我就决定带着我的全部财富回英国去。
回国之前,当然先得把一些事情料理一下。开往巴西的船队马上要起航了,所以我决定先写几封回信,答复巴西方面寄给我的那些报告。应该说,他们的报告既忠实,又公正,所以,我的回信也应该写得十分得体。首先,我给圣奥古斯丁修道院院长写了一封回信,在信中,我对他们公正无私的办事态度充满了感激之情,并把那没有动用的八百七十二块葡萄牙金币全部捐献了出去,其中五百块金币捐给修道院,三百七十二块金币随院长意思捐给品民,并请他为我祈祷。
接着,我又给两位代理人写了一封感谢信,赞扬他们公正无私、诚实忠诚的办事态度。我本想送他们一些礼物,可是一想他们什么也不缺,也就作罢了。
最后,我又给我的合股人写了一封信,感谢他在发展我们的种植园工作上所付出的辛勤劳动,以及他在扩大工厂经营中所表现的廉洁精神。在信中,我对今后如何处置我的那部分资产作了指示,请他按我赋予老船长的权力,把我应得的收益寄给老船长。以后办法如有改变,我将会再详细通知他。同时,我还告诉他,我不仅会亲自去巴西看他,还打算在那里定居,度过我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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