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6 / 8)
角”从回雁峰、潇湘再往极远推开,并从“多少风前月下”的美好回忆中惊醒,于是自然吐出了“魂梦亦凄凉”这一撕裂肝肺的呼声。
以“又是春将暮”结尾,既呼应“江上春山远”,又挽住不尽的跋涉:“无语对斜阳”既呼应“山下暮云长”,又挽住无穷的凄凉。有了这两句,就能总揽全篇大旨,使词作首尾连贯,浑然一体。此外,结处出现“无语对斜阳”的人形象,将所有的情思全凝聚在他那深沉的眼神里,也极耐寻味。
葛长庚有云游四方和道士生活的薰陶,因而他的作品清隽飘逸。这阕词赋离愁,从“春山”、“暮云”以下,选用一连串最能叫人愁绝的景物,间用比兴与直接抒写之法,多方面渲染个人情绪,写得愁肠百转,深沉郁结。
然而词篇从“相留相送”写起,一气经过回雁峰、潇湘,直至天涯海角,又似江河流注,虽千回百转,却能一往直前。气脉贯通,气韵生动,实是词中珍品。
道家不止与教内师友交往,同时也有不少尘俗中的朋友。此词,便是南宋著名道家葛长庚结合表现羁旅行役苦况而抒发挚友间的深厚情谊之什,读来很有人情味,非无人间烟火气可比。
“江上春山远,山下暮云长”;突兀而起,引人关注;就其句型看,为写景对偶句,工整而流畅,绘出一幅由远而近层次分明的春暮山川图;而且如此山川景色,实为送行者和远行人伫立江岸之即目所见,故虽仅止写景而惜别之情已隐隐可见。紧接上一句“相留相送”,才把此词抒发离情的旨意点醒,并写出了送行者对于远行人,先是“相留”而不可能才一直“相送”到了江岸,仅此四字已能见出他们朋友间的情谊是何等厚笃!
“时见以燕语风墙”:写远行人因天色已晚,只好告别登舟、离岸远去,可身坐舱内,犹闻风樯之上双燕呢喃细语,似乎正替代着送行者还在谆谆叮嘱哩!这是化用杜甫《发潭州》“樯燕语留人”句意,特别显得深婉含蓄。下面“满目”三句进一步写作者即远行人独坐舱中之所见、所想、所行:“满目飞花万点”,即为他所到的两岸暮春景色,花飞花落春去也,怎不叫他愁肠万转呢?这正如北宋秦观《千秋岁》所写的“春去也,飞红万点愁如海。”
“回首故人千里”,即为他之所想,回头看看已离开送行者送别的江岸是很远了,大概足有千里以上吧,正是在这样夸张的描述中又一次传达他对挚友的依依惜别之情。“把酒沃愁肠”,即为他之所行,他不禁离别愁绪和旅途寂寞,便酌酒自饮,借以消愁,可是效果极差,确乃借酒消愁愁更愁啊!上片最后两句“回雁峰前路,烟树正苍苍”;表明他想到空中雁群飞到衡山首峰回雁峰犹能折回,而自己这次远行却还要绕过衡山继续南下,去到那烟树茫茫的极远极远的地方,真乃人不如鸟啊!这就把他所感到的羁思旅愁推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漏声残,灯焰短,马蹄香”;这是下片换头处的三句,为十分均匀工稳的扇对。其意象暗示,作为远行人的作者早已舍舟登岸,而换乘马匹行进。这天,他虽跋涉劳顿,可晚宿旅舍却难以成眠,耳听更漏之声将尽,眼看油灯火焰正短,天快亮了,又将踏上征途,再去体验一番“踏花归去马蹄香”的特殊况味。如此过片描述,既能承上转下,又有浓化羁思旅愁,从而起到突出主题的作用,真乃一笔多能。接下去两句是“浮云飞絮,一身将影向潇湘”:他骑马远去,似无根“浮云”,似飘零“飞絮”;一路上除“一身将影”之外,更无伴随者,多么凄苦啊!无疑,二句的潜语是:对照之下,朋友们相聚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那才欢快至极。紧接着“多少风前月下,迤逦天涯海角,魂梦亦凄凉”三句,还承接上意推想开去,意谓而今而后,我总会在遥远的天涯海角奔波难已,不知将有多少个风前月下那样的美好日子却是孤独地度过,那时也许较之今日跋涉于途中的愁苦还倍加凄凉哩!这样,就把他的旅愁别苦之思推上了顶峰,完成了本词的主题。这三句,就自然语序看,一、二句是作了颠倒的;就表现手法而言,可以说是加一倍写法的成功运用。最后,以“又是春将暮,无语对斜阳”二句作结:如此结语内蕴是丰富而深沉的但又未明白说出,能促人咀味;其意象又与开头所写春日暮色相映照,能给人以呼应灵活及圆转流动的美感。
综合观之,此词写作,既得到苏轼友谊的词灌溉,又受到柳永羁旅行役词的启迪,更为可贵的是将两类词的写法结合起来,使之具有了新的风貌,这不能不说作者创作有蓝出之功。再此,此词上下片结尾都是以景作结的,都有“以迷离称隽”的艺术效果,烟云满目,似幻若梦,颇具朦胧之美。”
一崖子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听得赫连封有些犯困,但是碍于面子不好先走,只好忍耐着在那里听下去,不过农士却是与赫连封不同,毕竟农士从小也算是与诗文共同成长起来的,此时听闻这些诗词于内心深处却是有些共鸣而起。故待等一崖子说完,笑着击掌道:“好词,好解。只可惜此处无酒助兴。”
赫连封正是难熬此时听到农士的话,笑着道:“我去取酒。”说罢不待一崖子和农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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