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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婿(作者:果木子) 第7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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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肩膀微微发抖,忙跪坐着抱住她,虞老太太紧绷的神色也出现了一丝裂缝,冲陆潜呸一声,道:“是你趁人之危,强迫她的!当年我瞎了眼,没看出你这般没有德行!”

陆潜抿抿唇,当没听到她这话一般,继续平静道:“此事之后,我自然一心想让家中尽快下聘礼,家中也早有此意,因而我与母亲没再做耽搁,两日后便自金陵启程,一路速速返回陇西。可是西北去岁刚遭了大旱,虽已过了大半年,却依旧有流民,还蹿起了几股恶匪,我们返回时正遭遇了一股……族兄陆朋受了重伤,回到陇西硬挺几日,到底没有熬过,而我也伤了腿,回家昏迷些时日,再醒来,只见父亲与母亲都老了几岁,伤痛满目——我的左腿再站不起来了。”

忆及往事,陆潜有些伤怀,虞氏声音渐低,拿开衣袖,怔怔看着他的伤腿。

陆潜左手在自己腿上搓一搓,“我当时万念俱灰,不想见人,日子亦过得昼夜不分,不知隔了多少时日,虞家老夫人和虞兄来了陇西,见我眨眼间颓废如此,亲事自然不再提起。我一见之下,却想起还有负于人,清醒些,决意振作,虞兄走时,我请他带了句话。”

陆潜抬眸,看了眼虞氏,然而前事已如云烟,没甚好提的了,遂淡淡颔首:“是我对你不起。之后陆家亦有旁的子弟向虞家提亲,我心知你必然是不会应的,一年后听闻沈虞两家结亲,自此虞家与陆家便断了几辈的交情,此事也尘封了。我心中有愧,以至后来陆家被虞家打压,我情知都是自己的根由,若非现今知晓你我……还有一个女儿在,兴许这辈子都不会再碰面。”

陆潜说完,看向延湄,虞氏被带入这段年少时的回忆,神情一时有点儿恍惚,她看看陆潜,下意识又望向延湄,似乎想端详一下两人的相像之处。

“你该告诉我的”,陆潜道:“我什么也不会说,只会将她接回家中好生抚养。”

虞氏淌泪,张了张嘴,虞老太太却咬牙道:“做梦!你陆家做下了不义之事,该断子绝孙才对。当初好好的,若不是你给她下了药,又多有强迫,怎会出了那等事!”

“母亲!”虞氏这时开了口,低声道:“不是他,是……”——到底有无强迫,小虞氏心中清楚,当时虞珵之就住隔壁,她若不是也头脑充血,与陆潜抱在一处,陆潜也不可能把持不住。

虞老太太瞪着她:“你闭嘴。”——想想你如今的身份。

“不是他便是陆朋”,虞老太太冲陆潜冷笑:“陆朋自幼养在你家,那也定是你指使,哼,说不定陆朋之死亦是你陆潜所为,哪里是什么山匪?分明是你怕他将当日之事抖出去,下了毒手。”

陆潜皱皱眉,当日用手段的的确是陆朋,陆朋自小没了母亲,八岁时父亲也没了,后一直养在陆潜家,两人从小作伴,陆朋比他大两岁,不怎么爱说话,在府里时常替陆潜背锅,陆夫人见他安静,也求上进,倒是挺喜欢他,只是陆朋似乎资质有限,学东西上总是照陆潜差了一筹,直到那晚的事情,陆潜才知,他其实一直在心里较着暗劲儿。

陆朋本意是想自己占了虞氏清白,以此为把柄娶到虞氏,结果当日虞珵之的一位堂弟也是跟着去了的,晚上打雷惊了马,那位虞家公子旁的不爱只最爱马,因拉着陆朋一道去追,直在村子里摸瞎了大半夜,后还跑错了人家,折腾到快天亮才回来,他不知是谁喝了那酒,偷偷去听,虞氏屋里没动静,又到陆潜房中瞧了瞧,陆潜背着身子在睡,陆朋心思揣了一路,但回陇西的路上,他察觉出陆潜对他不似以往了。

陆潜有危难时他扑过去救,受了重伤,如今人已故去,谁都无法得知他那时的一救是真情还是假意,陆潜更不愿拿出来细说,抿唇道:“陆潜纵有万般不对,老夫人这些年对陆家弟子的打压也是牵涉太广了。”

“那也活该”,虞老太太道:“你固然伤了腿,可又并非是虞家之过,你父亲、母亲连与你族中之人却刻意捂住消息,仍旧派人前来提亲,最后两家亲事不成,便让人造谣生非,说两家亲事早已定下,你落到这般境地,都是因虞家女儿命硬相克男子所致,是你陆家先黑了心,怪不着我虞氏一门。”

“不可能”,陆潜蹙眉道:“我并不知此事。”

他确实不知,想当年他正是春风得意、少年纵才之际,一朝残了腿,直如云端坠下,整个人浑浑噩噩,并不知陆父确实捂住了消息,直接遣人去虞家下了纳采礼。

而虞家接了礼,也准备大办快半之时,虞家有族人传来消息,说陆潜受了伤,实已快不成了,急着娶小虞氏完全是想要冲喜。

虞家听了自然又惊又怒,但到底两家是世交,不能轻言,这才有了虞老太太和虞珵之的陇西之行,要启程时,小虞氏死活也要跟着去,虞老太太已瞧出来自己女儿对陆潜有情,恐旁人说的是真的,更怕自己的女儿犯傻,因把人骂了一顿,关在府里。

这一去,亲眼见到陆潜情形,虞老太太便知这门亲事不能做了,回来便要让人将纳采礼送还回去,小虞氏哭得死去火来,正是年少情痴的时候,一心说嫁过去即便后半辈子守寡也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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