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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卿为奴 第30节(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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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去了。尘世间有个人牙尖嘴厉,据说这种人捉来要下阿鼻地狱,受拔舌之苦。”

友贵家的在一旁冷哼,幽幽道:“那齐妈你可要当心些了,小心将来也要被小鬼儿拔了舌头。”

齐妈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一甩手抱着食盒出了厨房,犹自恨恨骂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友贵家的递给长生一杯温开水,“长生啊,那个老货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她就是嘴讨厌,这么多年了,一直这个德行。她再敢胡说什么,我替你去骂她。”

长生双手接过杯子,抿抿嘴,低声道:“谢谢岳母。”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喝了水歇会儿去,待会儿吃饭我让你兄弟叫你去。”友贵家的忙着择菜,准备午饭。

长生喝了杯子里的水,淡淡的甜,是加了蜂蜜的。他放下杯子走到友贵家的旁边,拿起一根扁豆,学着友贵家的的样子,掰掉两头的尖角,把两边的丝络扯下来。

友贵家的歪头看看长生手里的扁豆,露出满意的神色,“你这孩子还是挺聪明的。”又指点着长生,“除完了丝络,直接掰成寸长的段儿,一会儿洗了就能直接下锅炒,连刀板都不用了。”

“好。”长生乖乖地应了,跟着友贵家的一起择菜洗菜,心中涌起从未有过的宁静。他曾经锦衣玉食,五谷不分,也曾经为自己的遭遇悲观绝望,如今当他站在简陋的厨房里择菜的时候,却感受到了一种脱胎换骨的从容。人生的境遇就是这样,让你从云端跌入低谷,却在最低的尘埃里找到心灵的救赎和平静。

赵大玲进门的时候,正看到这一幕,长生白皙的指尖是碧绿的豆荚,本是写字雕刻的手,做起择菜这样烟火气的事情来,一样的让人赏心悦目。赵大玲赶紧洗了手跟他一起择菜,两个人并肩而立相视一笑。生活依旧困顿,前途依旧渺茫,但是人活在世上有时候是需要苦中作乐,甚至是不管不顾的。最坏的事情他们都曾面对过,有什么比两个人一起去死更绝望的吗?死都不怕,活着又有何难?

大柱子从外面跑回来,友贵家的过去扭了大柱子的耳朵,“猴崽子,疯哪儿去了,蹭了这一身灰,跟土猴子似的。”

大柱子求救地看着长生,舔舔牙叫了一声,“姐夫。”

长生赶紧过去,从友贵家的手里解救出大柱子,“岳母息怒,男孩子小时候都是淘气的。柱子人虽小,却是个明理的孩子。我带柱子去洗洗,正好还要检查一下他昨天的功课。”

友贵家的这才放开大柱子,看着大柱子有说有笑地跟着长生,长生安安稳稳地照顾他,真觉得这个女婿比两个咋咋呼呼的闺女儿子都强。

长生收获了一个新称呼,“姐夫”,大柱子围着长生“姐夫”长,“姐夫”短的,叫得异常顺嘴。长生开始还是有些羞涩的,但是习惯了以后也答应得非常痛快。而赵大玲不但收获了“达令”这个专属于长生和她两个人之间的亲密称呼,还多了另外一个,今天萍湘忽然笑嘻嘻地叫了她一声“长生家的”,让赵大玲好半天回不过神来。乍一听比“大玲子”还要土得掉渣,简直不能忍。但细一品却又觉得无比的顺耳,这种归属感尤其甜蜜。

☆、 信仰

这一日傍晚时分,玉阳真人得知长生已经苏醒过来,专程到御史府外院厨房探望长生。二人来到屋后的树下,大柱子乖巧地搬过来两个凳子,又沏了一壶茶叶沫子,好歹也算是有个待客的样子。好在玉阳真人并不在意这些,坐在树下的木头凳子上,自是一派道骨仙风的模样。

长生规规矩矩地向她行了晚辈礼。玉阳真人欣慰道:“听说你已经醒了,贫道便赶了过来。”

长生低头道:“有劳道长惦念,晚生还未谢过您当日搭救赵姑娘之恩。晚生昏迷不醒之日,也听到您多次前来看望晚生,还送来安神清心道符,实在是让晚生感激不尽。”

玉阳真人神色遗憾道:“终究是贫道来晚了,若不是因为闭关无法下山,也不会累你被庆国公家那个不成器的东西掳走,险些丧命。你也不必与贫道客气,贫道与你父母俱是旧交,你小的时候,我还见过你,只怕你是不记得了。那时你只有两、三岁,已识得千字,异常聪慧过人。你父亲甚为骄傲,那么严谨谦逊的人,却逢人必夸自己的儿子,说‘此子将来造诣必在吾辈之上。’引得旁人都说,顾太傅有子万事足,连学问都不做了。”

长生想到自己的父亲确实如此,都说严父慈母,在他家里却是慈父慈母的,父亲从不掩饰对他的喜爱欣赏,甚至圣上钦点了他探花郎,父亲也在私下里遗憾道:“此番大考的出题官和主考官都是我的学生,圣上点你为探花还是为了避嫌。”言外之意,若不是为了避嫌,状元也是当之无愧的。

想到当年的事儿,长生露出一分笑容,在阳光下恍如冰雪消融。玉阳真人微微一怔,看着长生竟有些呆住了。长生相貌肖似他的母亲,但是笑起来的时候却像极他的父亲,依稀是当年那个骑马游街的状元郎顾彦之。只一瞬,玉阳真人回过神来,那个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她不禁唏嘘道:“你家落难之时,贫道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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