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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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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有几幅在里面」不知怎么地,他这次突然不想要再加油添醋了。「三幅虽然可能只是角落的位置。」

「嗯,我知道了。」又心转过身去,将门票放在桌面上,拿她用来压重要文件的小卵石固定着。然后,向阿树笑了一笑。「我会去的。」

不过就是短短的几句话,却彷彿将连日绵绵的细雨给穿破缝的阳光。

这刻起,他突然真正地感受到了这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子,一路走来没有随着里程而逐渐扎稳的脚步,终于又重新踏在了追逐梦想的道路上。

为自己的成功感到雀跃、感到期待,问心无愧地大声喊叫--成功了?自己真的成功了!原来当作品被放上展览的这一刻,是这么爽的一件事!

甚至都止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太过用力在喜悦上,连站都无法站稳。

整个就是莫名其妙。

他蹲了下去,埋头哭了一场无声的宣洩,让又心完全不知所措。

她并不明白阿树此时的反应,完全没有头绪,毕竟两人仅仅只在那间酒吧里聊过一次天而已,而只凭那样根本不足以让空转两年的他们变得靠近。

但她没有打断他,也不打算就这么搁着不管,只好待在书桌旁,依旧静静地陪伴。

这样的画面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阿树的手机响起。

他看见来电显示,便先将眼泪给擦乾,清了清喉咙后才接起。

安静过头的套房里,让人清楚地听见那端传来女孩子的声音。

阿树说话的语气在这时变了一个样子,又心知道那是他从没对自己出现过的态度。

要说俩人之间没有什么,那大概就是爱情了吧?

在一旁听着会感到嫉妒吗?她认为自己并没有这种情绪,只是「原来如此」这样子的想法。

等到阿树将手机放回口袋里,他又再擦了一次脸上的泪,才不好意思地尷尬笑笑。

「那么要来的时候,再打通电话给我。」

他向又心说道,视线还是无可避免地去到了地上那些箱子。不过直到最后,他还是没有过问离职的原因,就算俩人之间的关係已经不如以往那般冷淡,甚至可以说是变得更好了?他还是不晓得该怎么向她表达在意。

也或许她根本就不需要自己的关心吧?阿树打从心底的认定。

「嗯」至于又心,眼见在他准备要离开之前,突然有股声音告诉了她,得把握现在开口,否则,大概会就这么永远地错过了。错过的是什么?她还不知道,到底要把握什么?她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但、一定得试试看才行。「有住的地方了吗?」

「欸?我吗?」当然啊?他都自知问了个蠢问题,便赶紧回答。「住的地方我这几天都是住旅馆的。」

「今天呢?」她继续追问,眼神却开始不敢直视阿树。

「今天啊等等可能在附近找找吧?」而他满脑子却是忙着在盘算存款还能够他在台北拖多久。

「留下来吧?」

「欸?」

他并不明白。

「留下来吧。」

她只能再重复一次。

「这、」

事后,阿树会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这时心脏会突然跳得这么厉害。他也不会明白,怎么会想起了薇妮的那些话。

那个传说中个性好、有成就、有责任、完全可以照顾起又心的、和自己完全天差地远的人。

他才是应该待在这间套房里的人吧?而不是自己,自己就只会继续耽误她罢了。造成谁的负担这种事,阿树真的不想再贪心下去了。

要是真为了她好,就别再逞强了吧?

但在阿树还没想好该怎么表明以前,又心却在内心两端的拉扯之中先行投了降。

她把那株还没燃烧起来的火种捏熄,幸好,仅仅微温。

「是刚刚来电话的那女孩吗?」随着话语说出口,她的心情却也突然松了一口气,不如预料中的失落,而苦笑着。「有人陪在你身旁了呢?」

「」

阿树并没有办法回应这句话,因为这同时也是自己的疑问。

是吗?有人陪在自己身边了吗?

没有心思解题,他仍是只有沉默。

「展览我会去的。」许久,又心笑了笑。「我会带薇妮一起去的。」

「啊、好」

「那么,我还得洗个澡、整理东西呢?」

「呃、嗯」

「会有点忙哦?没办法招待你了呢?」

「啊、啊!好」

「嗯那掰掰?」

「啊、」非得要看见那声苦笑,他才听得懂又心的意思。「那我就先离开了?」

「就不送了。」

「掰、掰掰?」

「嗯,再见。」

最后,关上门之前,是她毫无瑕疵、如纯白提防一般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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