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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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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田苏:“你善用什么兵刃?”

“会使大刀。”

“给他一柄陌刀、一领重甲,”陈刀子干脆的说道,“罗秀才不要你,你就跟我走。”

“我这里不缺刀甲,”罗文虎抢着将人要下来,又对田苏说道,“你再去问一问,还有谁愿意进前阵杀敌的,都视若淮东战卒,有过当罚,有功必赏。不过,你们都要给我想清楚的,上前阵杀敌,不得令而退者,杀无赦。”既然陈刀子、曹鹏容许俘兵上阵斩敌以争战功,他巴不得将田苏这样敢搏杀的勇卒编入前阵,怎么舍得叫陈刀子拐走?

田苏他们是从俘兵里挑出来充当民壮的,此时给驱来挖浅壕、陷坑、造拒马、鹿角、修补战械,但到战时他们就会退到防线之后去,要比战卒安全许多。

听罗文虎这么说,田苏小跑溜回到俘兵营地,眨眼间竟有百余人跟着田苏跑过来,乱糟糟的嚷着请战,田劳将道理说道粗鄙粗陋,但掷地有声:“穷命一条,饿死在山沟里野狗不吃,不如上阵斩敌、搏命挣一块赏功田,说不定还能娶个婆娘操上十回八回!”

“奶奶的,不怕死就好,”陈刀子爽朗大笑,对曹鹏说道,“我看这些人都交给你,我拔百余甲卒给你,要是防线哪里出现口子,你就负责将他们派上去填漏口……”

陈刀子将这百余有意拿性命搏战功的俘兵编成一队,再从手下调百余精锐交给曹鹏一起编成一支尖兵,罗文虎也不拒绝,知道这么安排最合适。罗文虎同时又将周胜所部交给曹鹏指挥,加强曹鹏手里的尖兵力量,见田苏在俘兵里颇有威望,当即委任田苏为领队都头——见俘兵都有上阵斩敌搏战功的胆色,罗文虎的忧心便减轻了许多,豪气顿生,拿马鞭指着身边的旧部,笑骂道,“你们这些龟蛋儿子,可不要在关键时候给老子软成熊货!”

百余刀甲倒是不缺,要将田苏他们当成补缺口的尖兵使用,曹鹏让他们都穿上铠甲,持配陌刀、枪矛;过了片刻,陈刀子调来给曹鹏指挥的百余精锐,也都是身穿重甲,手持斩马刀或陌刀,还专门给田苏送来一领鳞甲、一领皮甲、一柄斩马大刀、一柄制式护身马刀。

在敌骑从缺口冲进来欲撕开防线,尖兵冲上去将缺口堵住,重甲配合陌刀才是最有利的杀器,但更关键的是有面对敌骑冲击来而不退让的勇气。

在二十四日凌晨清冷的薄雾里,晨光还没有尽然铺开,在昏暗未明的光线里,百敌骑趟溪往北岸而来,以试防线,铁松溪一战便告展开。

在北逃敌骑看来,只到撕开铁松溪以北的封锁,就能撕开逃往新野的通道,此时的搏杀怎能不奋力投入?

以孟安蝉为首的敌将,心里更是清楚眼前这一战的意义:淮东军在北线真正展开,也就两三天的时间,根本没有可能在樊城、枣阳一线形成完美的封锁;在铁松溪之后,必然是能叫他们直接逃往新野的大缺口。要是给阻在铁松溪以南停滞不前,叫淮东军在随州附近的两三万精锐西进补入缺口,抑或叫淮东军在黄陂的主力追上来,到那时,他们将插翅都难飞。

要北逃,就必须抓住眼前的机会,即使将一半的兵力拼光掉,那至少还能携带近万精锐逃去新野,要比给全歼在荆襄腹地的结果要好上无数倍。

每一名领兵的骑将都把亲卫扈骑挑出来,编成督战队压在进攻军马之后。

北逃的孟安蝉所部虽说以轻骑为主,但为了撕破淮东军在铁松溪之后的拦截,凑出数百铁甲骑还不成问题。

除了铁甲骑之外,看着淮东军在铁松溪之后连夜建立的防线颇有些模样,孟安蝉更是叫两三千兵卒下马持刀盾、强弓而战,与轻骑、铁甲骑混编成冲锋阵列趟过铁松溪,而不是单纯的用轻骑去冲击淮东军的步卒防阵。

虽说床弩的一次齐啸,能将冲上来的敌兵撒开一个缺口,但密集的敌兵仿佛蚁群,也是发疯似的要把铁松溪防阵撕开、撕开北逃的缺口。

敌兵冲上去,便知道不能再退下叫淮东军的床弩有再次发射的机会,而死死的抵在防线之前,守在河滩北岸,与防线之后的贴身肉搏,不退后一步,而重甲铁骑则利用溪步不足两百步的纵深反复拉起马速来冲击防线。战马腹臀给马刺刺得鲜血淋漓,在清晨的薄雾里痛嘶长啸,叫人热血沸腾……

简陋的防线很快给敌兵的重甲铁骑一个接一个撞开缺口,更多的敌骑、敌兵冒着箭雨从缺口冲进来。

罗文虎所担忧的事情也成现实,虽说给补了许多精良兵甲,虽说叫淮东军的奖功令刺激得士气大振,但所部终究是训练不足的杂兵。

体力差是一方面,经验不足更要老命,罗文虎的所部兵卒他们甚少看到会冒着箭雨强攻的悍敌,许多弓弩手眼睁睁的看着敌骑冲开缺口,虽有不逃的勇气,但却不知道他们这时候更应该及时退后,叫后面的枪矛手、刀盾兵以及重甲陌刀手补上去肉搏,他们应该在阵后将更凌厉的箭雨射向敌军。

缺乏有素的训练,搏杀时就难以形成密切的配合,在敌兵的一次冲击之下,防线就岌岌可危……不过将卒士气还存,武勇未溃,虽说防线给打开缺口,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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