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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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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东军司所属的军情司,除了专司军事情报搜集、分析等事务,更依赖各级战训学堂及军司所属其他机构,对各种作战方案进行剖析,还专门成立战术研究室。

这种种措施,一方面有个完整的体系,保证淮东军将领都能得到相对较充分、成体系的战术素养培养,不用通过血腥战场,也能得到成长的机会,也使得淮东军司对将领的掌握深入到基层武官,杜绝了私兵化的问题。

另一方面,淮东将领所提出来的诸多战略战术设想,也提前在内部得到一定程度的检验,不再单纯的依赖将领个人的才干与经验指挥作战。

比如燕胡兵马有没有能力在夏秋季大股渡过黄河南侵的问题,淮东军司内部就进行充分的消息搜集与作战推演;而江宁御营司以及河淮防线诸镇,还只能依照经验进行判断——这里面高下之别就异常的显著。

天下亿万人,才识卓越之人,如过江之鲫,不知凡几,但是林缚身上,高宗庭看到有着太多跟当世才识卓越之人不同的东西,心想,也许是这些,才使得淮东带着强烈的有别于世的特质,而能够强势崛起的吧?

这时候,有马蹄声由远驰近——在淮东所辖区域,城里禁止驰马,除非有紧急军情传报——听着马蹄声急促传来,高宗庭快步走出去,片刻后即回,手里拿着信报,边走边说道:“温岭守军正撤出,往回浦而去!”

“可惜啊,奢家终是没有勇气踩进这个坑来!”林缚淡淡一笑,说道,“要各部照着计划行事就是!”

高宗庭笑了笑,他们确定是希望奢家从浙西抽兵增援东线,将防线撑到永嘉、台州一带与淮东进行更残酷的军事对峙。

那样奢家在浙西必然会露出破绽,而江宁不管藏着怎样的心思,都会极度渴望将西线的防线恢复到去年三月之前的位置,到那时候,奢家就会更加难过——相比较之下,奢家在东线的防御,收缩到仙居、天台、临海一线,形势相对就要好看一些。

目前淮东在浙南的兵力主要集中在永嘉的正面。

浙闽军先从乐清湾北面开始撤军,淮东军在乐清湾北面,仅陈渍率所部驻守温峤监视温岭、回浦——即使招募乡勇编入陈渍所部,使温峤驻军精锐达到四千余人,但浙闽军要从温岭、回浦撤出的精兵将近八千众,淮东显然很难在乐清湾北面咬浙闽军一口。

在乐清湾北岸,以袭扰浙闽军尾后为主,主要是防备浙闽军撤出时破坏地方,更要防止浙闽胁裹地方民壮西撤。

真正能咬浙闽军一口是在永嘉。

浙南战事尾声

(六千字不到一点,也算两章)

天色阴霾,云气翻腾,天色陡然黯淡下来。秦子檀伏低身子,几乎是趴在马背上,拧回头来看天,心里忍不住悲鸣:“这时候下暴雨?”

过了这段河谷,翻过一座低矮山头,就算出了永嘉;这时候下大雨,只能挤在河谷里避雨,后面的追兵又近,想到这里,秦子檀脸上已失从容淡定的气度,有着掩饰不住的慌乱,狼狈不堪。

东海一役,秦子檀断了一臂,骑马本就不便,但从永嘉撤出时,他的左腿给流矢贯穿,不良于行,只给左右扈从簇拥着,趴在马背上。溯楠溪江而上,山路崎岖不平,秦子檀虽然不用担心会给从马背上摔下来,但吃尽苦头。

在身边,隐隐约约的有厮杀声传来,没想到这么一会儿工夫,淮东军就又追了上来,跟他们的殿后兵马撞到一处。

“狗日的贼老天……”温庭瑞手兜着缰绳,抬头看天将下雨,气急败坏的骂道。

倒怪不得他如此怨恨,三天前他们计划夜间从永嘉城撤出时,就是楠溪江上游的一场暴雨诱发山洪,将山路多处冲垮,猝然间打乱他们的撤退计划。

在他们将撤未撤、军心浮动之际,淮东军大举攻城,从东南角抢登城头。

淮东军一改以往战术,改用火油罐引燃密集投掷开道。八闽战卒虽披坚甲,但给大量火油泼溅到身上给引燃,猝然间措手不及,给打得阵脚大乱,死伤惨重。

淮东军登城兵马势如破竹直取东城门楼,进而大肆泼油引火,将横亘楠溪江上、衔接永嘉与上塘的栈桥引燃,切断两城之间的联系。

形势如此险恶,秦子檀、温庭瑞仓促出逃。上塘很快失陷,即便是永嘉本城,也是依靠近千名自愿当死士的伤卒留下来殿后,主力才能仓促撤出来。

永嘉守军在战前就有万人,战时奢飞虎在东阳县又抽调约三千八闽战卒增援永嘉,最终从永嘉城撤出的,加上伤卒都不到四千人。

淮东军并不就此收手,在后面紧追不舍,迫使温庭瑞分批投入数百死士殿后,阻拦追兵。

伤卒及将领家小坐船走水路,但楠溪江上游水窄流急,险滩又多,深入百余里后,水道已经不利百石以上的大船通过,大量的伤卒及将领家眷都被迫弃舟登岸。

虽说从永嘉到仙居也有两百里路,但山路崎岖,又给暴雨冲垮数处,就更为艰险。

少数人马通行,或许无碍,但三四千人又夹着大量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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