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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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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缚看了看脚边的腰刀,这刀杀人还行,砍木头就太勉强了,想来官兵也不会给他们留趁手的工具,要赶在官兵再次上岛之前扎木筏离开这里,真是个艰巨的工程——先不管怎么说,明天等官兵主力离开之后,将人救下来再说。他跳上一块齐胸高的巨石上,想从林隙里多观察这座岛屿。

林缚从中学地理书上知道扬子江出海口以及附近海域里多是沙岛,都是江淮水系从上游携带大量的泥沙积而成。跟普通的基岩岛屿能千百年基本维持稳定状态不同,这些沙岛、沙洲受江海潮水的影响极大、演变不断。出海遇到一座沙岛,也许几十年后就不复存在,也就有了仙岛飘忽不定、无处寻迹的传说;也许会在几百年间逐渐跟陆地相连,成为新的陆地。

他脚下这座无名小岛却是附近海域难得的基岩岛,他脚下的巨石就是明证;他们此时藏身的树林也是明证——普通的沙岛更多生长的是草、是芦苇,就像之前西沙岛连绵几十里的芦苇荡;即使年代较久的沙岛有天然林,也多是灌木林,哪有如此茂盛、看上去都不止百年的乔木树林长成?

这座荒岛面积不大,刚才藏在船尾里远眺看见过这座岛的全貌,也就四五里方圆的样子,后世稍些大一些的住宅社区都要超过这么大,南面的小海深算是个小型的天然避风海港,岛东南的山头看上去有近二十丈高,给密林覆盖。

沿岸走来,没有看到有溪口,眼下也不是进入密林寻找水源的时机,更重要的是恢复体力,明天官兵主力会撤出去,还会留下八人看守,这八人只怕不会太弱。

荒岛杀戮(一)

对荒岛全无认识,也无从知道树林里有无蛇虫走兽,还好夜里星光繁灿、月色如水,夜里树林里光线也不昏暗,林缚与傅青河轮流休息,却是安静。清晨起来集了些露水解渴,东边一些,发现一小片芦苇,拔起来,白生生的根嚼着甜津津的,又将剩下的两只给海水浸过的干饼连吞带咽的吃进腹中……

“他们走了。”傅青河说道。

林缚跳上巨石,站到傅青河的身边,往岛外眺望,两船快浆战船以及那艘海盗帆船拖曳着画舫已经离岛有七八里远了。

“该我们上场了,”林缚说道。这伙宁海镇官兵离去,岛上只有八个看守在明,他们在暗,事情就轻松多了。他心里想着,与傅青河略作收拾,拿起腰刀,那柄只剩下一尺刃口的断刀他也没有丢掉,就沿着树林边缘的内侧往官兵歇脚的营地摸去。

林缚与傅青河就潜伏离营地不到百米外的树林边缘,整个上午都蛰伏在那里,确实只有八名看守。这八人想必是那个宁海镇都尉身边的亲信,都是人高马大的汉子,上午时有两人在草棚子前空手对练,没有太多的花架子,能看出手里功夫不错,其他人都或卧或坐在草棚前晒着太阳观看,这八个人应该都是军中精锐。

“是个麻烦。”傅青河看到留下来看守的这八人,清晨轻松的神色已经没了,神色凝重的敛着眉头。

“不管带头的官多大,返回陆地的那些人总是要先回军营交差,然后再派人冒充海盗跟肉票家人接触,勒索赎身银——没有肉票现身,赎身银不会那么好拿——等他们办完这些事再回来收拾时,差不多要在十天之后,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耐着性子十天杀八个人而已……”林缚说道。

林缚说的轻松,不过傅青河也不认识他是在说大话,他也认识到林缚这两天所表现出来的急智、思维缜密以及杀人技巧是他不及的。虽然这点让他很是奇怪,却是无法否认的事实。林缚的表现倒让他想起以前军中的密营统领,那人虽然武艺不强,军中诸将提到他却会忍不住背脊发寒,林缚的杀人本事以及急智、缜密的思维倒跟那人有几分相肖,甚至更为出色,可是林缚是个刚刚乡试中举的书生啊,他从哪里学了这一身本事?

夜里藏身林中,傅青河也好奇的问起,林缚只说少年时得人点拨过,详情不便透露——在神秘主义泛滥的时代,“幼时得异人传授”这招太他娘好使了,见傅青河深以为然的样子,林缚心里也觉得再编什么谎言解释纯属多余,再说他也觉得傅青河身上也藏着些不为外人知的秘密,大家都是有隐私的人,说些谎话,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直到中午时,有一人大概守在草棚边无聊朝树林边缘走来,林缚指着密林深处,跟傅青河说道:“先把这个解决,看能不能将其他人引进树林来?”

傅青河点点头,跟着林缚往树林深处后。这里往树林深处有条小径,想必是以前岛民留下来,只是腐叶积了两三寸厚,很久没有人走过,勉强认出是条路——林缚与傅青河用上午的时间将附近的地形摸透。

要不是考虑到苏湄、小蛮的身份随时可能暴露,林缚会让准备工作做得更充分一些。

林缚将断刀丢在路上,堆了些腐叶,将刀柄露在外面,看上去像是遗失在此很久了,他与傅青河藏身树后。来人走过来,看露出腐叶的刀柄,也没有多想,走过去就要弯腰去捡,却只觉脖子一紧,只来得及喝出一声。风吹林梢簇动,他的这一声就像给勒在嗓子里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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