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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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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与人者。”公主不悦,遂开凿一池,名曰定昆池,其意欲胜过昆明池,故取名定昆,言可与昆明抗衡之也。司农卿赵履温为之缮治,不知他耗费了多少民财,劳动了多少民力,方得凿成这一池。又于池上起建楼台,极其巨丽。中宗闻池已告成,即率后妃及内侍徘优杂技人等,前来游幸。公主张筵设席,款留御驾;从驾诸臣,亦俱赐宴。中宗观览此池,果然宏阔壮观,胜似昆明,心中甚喜,传命诸臣,就筵席上各赋一诗,以夸美之。诸臣领命,方欲构思,只见黄门侍郎李日知离席而起,直趋御前启奏道:“臣奉诏赋诗,未及成篇,先有俚言二句,敢即奏呈。”遂高声朗诵云:

所愿暂思居者逸,勿使时称作者劳。

中宗听了笑道:“卿亦效郭山晖以诗谏耶!”因沉吟半晌,命内侍传谕:“诸臣不必赋诗了,且只饮酒。”及酒酣,优人共为回波之舞。中宗看了大喜,遂命诸臣,各吟回波辞以侑酒。那日宋之问因病告假,沈桂期却在赐宴诸臣之列。他原任给事中考功郎,自落职流徙后,虽幸复得召用,却还未有迁耀,今欲乘机借回波自嘲,以感动君心。因遂吟云:

“回波尔如亻全期,流向岭外生归。

身名幸蒙齿录,袍笏未复牙排。

中宗听了微微而笑。安乐公主道:“沈卿高才,牙笏绯袍,诚不为过。”韦后道:“陛下当即有以命之。”中宗道:“行将擢为太子詹事。”沈亻全期便叩首谢恩。时有优人臧奉,向中宗、韦后前叩头奏道:“臣亦有俚语,但近乎谐谑,有犯至尊;若皇帝皇后赦臣万死,臣敢奏之。”中宗与韦后都道:“汝可奏来,赦汝无罪。”臧奉乃作曼声而吟云:

回波尔如栲栳,怕婆却也大好。

外头只有裴谈,内里无过李老。

原来那时有御史大夫裴谈,最奉释教,而其妻极妒悍,裴谈畏之如严君。尝云妻有可畏者三:当其少好之时,视之如生菩萨,安有人不畏生菩萨者;及男女满前之时,视之如九子魔母,安有人不畏九子魔母者;及其年渐老,薄施脂粉,或青或黑,视之如鸠盘茶,安有人不畏鸠盘茶者。此言传在人耳,共为笑谈,因呼之为裴怕婆。时韦后举动,欲步趋武后一般,也会挟制夫君,中宗甚畏之,因此臧奉敢于唱此词,他为韦后张威,不怕中宗见罪。正是:

欺夫婆子怕婆夫,笑骂由人我自吾。

却怪当年李家老,子如其父媳如姑。

当下中宗闻歌大噱,韦后亦欣然含笑,意气自得。座间却恼了一个正直的官员,乃谏议大夫李景伯,他因看不上眼,听不入耳,蹶然而起,进前奏道:“臣亦有一词奏上。”道是:

回波尔持酒危,微臣职在箴规。

侍宴不过三爵,囗哗或恐非仪。”

中宗听罢,有不悦之色。同三品萧至忠奏道:“此真谏官也,愿陛下思其所言。”于是中宗传命罢宴,起驾回宫。次日朝臣中,也有欲责治优人臧奉者,却闻韦后到先使人赍金帛赏赐臧奉,因叹息而止。

俳优谑浪胆如天,帝不敢嗔后加奖。

纪纲扫地不可问,堪叹阳消阴日长。

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十七回鸩昏主竟同儿戏斩逆后大快人心

词曰:

天子至尊也,因何事却被后妃欺。奈昏目贵无能,优柔不断。斜

封墨敕,人任为之。故一旦宫庭兴变乱,寝殿起灾危。似锦江山,

如花世界,回头一想,都是伤悲。还思学武后,刑与赏,大权尽

我操持。冀立千秋事业,百世根基,再欲更逞荒淫。为欢不足,躬

行弑逆,获罪难辞。试看临淄兵起,终就刑诛。

调寄“内家娇”

从来宫闱之乱,多见于春秋时。周襄王娶翟女为后,通于王弟叔带,致生祸患。其他侯国的夫人,如鲁之文姜、卫之南子辈,不可枚举。至于秦汉晋,以及前五代,亦多有之。总是见之当时,则遗羞宫闱;传之后世,则有污史册,然要皆未有如唐朝武韦之甚者也。有了如此一个武后,却又有韦后继之,且加以太平、安乐等诸公主,与上官婉儿等诸宫嫔,却是一班寡廉鲜耻、败检丧伦的女人。好笑唐高宗与中宗,恬然不以为羞辱,不惟不禁之,而反纵之,使酿成篡窃弑逆之事,一则几不保其子孙,一则竟至殒其身,为后人所嗤笑唾骂,叹息痛恨。如今且说上官婉儿,自彩楼评诗之后,才名大著,中宗愈加宠爱,升他做了婕妤,其穿的服饰与住的宫室,都如妃子一般。他愈恃宠骄恣,又倚着皇后与诸公主都喜欢他,更自横行无忌。中宗又特置修文馆,选择公卿中之善为诗文者,如沈亻全期、宋之问、李峤等二十余人,为修文馆学士,时常赐宴于内庭,吟诗作赋,争华竞美,俱命上官婉儿评定其甲乙,传之词林,或播之乐府。由是天下士子,争以文采相尚,一切儒学正人与公谠正言,俱不得上达。正是:

不求方正贤良士,但炫风云月露篇。

上官婉儿又与韦后公主们私议,启奏中宗听,说婉儿自立私第于外,以便诸学士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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