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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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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慢慢地下降,

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而在溪水中央的位置,

渐渐的露出了一处飞檐。

千年以来,中国人对于房屋建造上,一直有着属于自己的执着和独特审美,精细执着到连屋檐也有着独具匠心的设计。

用现在的目光看来,当年的大家其实都是住在“艺术品”之中,而现在,却砸锅卖铁地把自己送进公寓房的牢笼里,像是提前住进了一个大一点儿的骨灰盒;

区别无非就是有些骨灰盒会和那些放干果瓜子儿的塑料果盒一样,分几个格子,也就衍生出了套二套三的骨灰盒款式。

溪水下面,

是一座庙,

只是不知道多少年前,

这庙被掩埋了,估计也塌了,

可能这还保存得稍微好一点的飞檐,现在成了它唯一昂起的骄傲,提醒着其昔日所拥有的辉煌。

这是一座城隍庙。

点点黄色的光芒开始在男子旁边凝聚,最终凝聚出了一个书生的人影。

书生一身黄色的朝服,

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疲惫。

你可以从他身上清楚地感受到一股衰败的气息,在不怎么引人注目的边边角角位置,还有着些许残破。

“以为,再也见不到了呢。”

书生开口道。

男子点点头,“是啊。”

当年,

他们二人都是中原人士,也就是现在的河南人士,家境殷实;

这是废话,

就像是现在的公子哥玩儿腻了其他东西总喜欢追求新奇的刺激一样,以当年的那种交通水平,俩人居然能结伴从河南跑到东北而且算是东北的东北位置来,家里没钱闲得慌还真做不来这种事儿。

恰同年年少,挥斥方遒;

“后来,你考中了么?”书生问道。

“金榜题名。”

书生闻言,露出了恼怒之色,显得很是愤愤不平,“若不是我病死了。”

“倒不是你病死在这里后刺激了我,反而是因为你死了,失去了这样一个玩友,忽然觉得很多事情都很无趣了,干脆就闭门读书了。”

“读着读着,一不小心就考中了?”

“算是吧。”

书生笑了,

男子也笑了。

当年,

二人同游于此,

这里当初还是一个集镇,

书生在这里染上风寒,没挺得过去,没了。

中年男子就把书生埋在了这里。

千年后,

一个在这里成了本地城隍,

一个则是在地狱当了阎王。

“我听说过关于你的很多事。”书生道。

“我知道你肯定知道关于我的很多事。”

书生点点头。

“我一直在等你来找我。”男子说道。

“我不会来找你的。”

“我也知道你肯定不会来找我。”

男子说完,

和书生一起又笑了。

要不到我家玩玩?

千万别同意,我就是意思意思!

当年的友人发迹了,

来找找关系,换个地方,求求帮忙,其实也是人之常情。

看书生现在这个样子,

此地香火早就不知道断了多少年了,

庙宇毁了近乎没了踪迹,被尘土所掩埋,人烟也稀薄到了极点,人都没了,还哪里去找香火?

书生的法身,都已经残破到这种地步了。

估计,

也就剩下个不到十年了。

“没想到,在走前,还能见到你。”

“我也没想到自己这时候会上来,对了,你知道电池么?我这次买了许多。”

话语中,

带着点向昔日老友炫耀的语气,

很幼稚,

也很纯粹。

“时代,不同了。”书生感慨道。

中年男子皱了皱眉,

他不希望话题拐向那个方向,

单纯地老友重逢,

不好么?

“我这儿是人烟稀少,没什么香火了,但各地城隍,现在基本都一个样了。”

说到这里,

书生看向身边的老友。

城隍归阴司管辖,他们身份超然,基本以当地的英灵去担任。

他们的存在,他们的延续,他们的盛与衰,真的不能以简单地香火来衡量。

这是一种大势,

一种被刻意放纵,一种被人为出来的大势。

一个城隍,一个阎王,

就像是一个戍边的将军,

询问当朝的阁老,

为何朝廷断了边军军饷?

朝廷难道不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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