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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镇江时,姜年为了讨好县官,把县官手上的次等田都挖了沟渠。又制了水轮,养了半年,次田也出了米粮,喜得县官夸了又夸。

从头至尾,姜年只是同赶制的工匠说,县官嘱咐,亦或是许之以利,只说办好了县官有赏。他自己出个图,半分力气和银钱都不曾花费,好处占了个尽。

之所以学了水轮的制法,是备着有一日他手里得了钱财,兴许也要买田地。若是买了次田,少不得要动一番手。

多会些东西,总是没有坏处的。

如今可不就是派上用场了。

“竹蜻蜓倒是简单,雪意幼时闹腾,不哄她能哭一夜。我家中有些变故……也算将她当做小妹一般了。”

至于那些哄孩子的玩意儿……从前姜年都是做了哄温雪意的。又或是……温雪意同他一起琢磨出来的。

也不是第一次晓得姜年是冲着攀贵女去的。他从不是只为哄她,也从不是为着讨好她。给温雪意试过的桩桩件件都是为着还不曾定下的姜夫人琢磨的。

醋意恨意翻涌而来,难以平息,温雪意却也只能捱着。人的心绪情意,当真能这样清清楚楚的算计出来么。

不等她想明白,一声脆响,姜年茶盏碎在地上,洒得他衣裳一摊的水渍。李沅儿杜花宜皆望过来。

李沅儿关切到:“怎么了?”

“一不留神手滑了。”

“湿得厉害么?左右要午膳,叫下人带你去换一身衣裳吧。”

“不打紧,雪意给我擦擦就好。”

茶渍洒在他膝上,温雪意只得蹲下来,才拿帕子擦过来,姜年就将她的手握住了。

温雪意惊得睁圆了眼,左右一看,石桌挡着她,边上也没人,她才勉强松一口气。

抬头只见姜年静静的望着她,嘴里无声的说着:“别恼。”

他哪里是不留神手滑了,分明是有意洒在石桌遮着的地方。

温雪意回神想的头一件事竟是这样烫的茶,万一伤着。

姜年握着她的手又捏了一捏。

温雪意只觉自己的心都捏在他手中,挣脱不得。

别恼别恼。

她如何能不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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