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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风就在那里 第6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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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了不知多久,来到一处竹楼后。

满村的人都在搜,无处可逃。

周遥看见竹楼下头的牛羊圈,把骆绎拖进圈里藏起来。

她手脚抽筋,浑身酸软,却仍不敢有半分松懈。

她一手摁住骆绎腹部的伤口,一手揽住他,把他抱在怀里,她拿脸贴住他冰冷的脸颊,眼泪如雨一般流出。

为什么时间过得那么慢!为什么援兵还不来!

搜索的人再度靠近,手电筒在树丛和竹楼间晃来晃去。

周遥心脏皱缩,在胸腔里搏击着。

这一次,为首人声音异常冷酷有力,周遥觉得熟悉,却想不起来。

“那个身手很好的男人长什么样?”

“外地人,三十岁左右,很俊。”

为首人沉默半刻,问:“他带着个女的?”

“对,是个傣族。”

“傣族?”

“是。”

“别的先不管,今晚无论如何,要把那个男的抓到!”

“是。”

周遥听着他的声音,狠狠一怔。突然之间,在亚丁医院那晚空白缺失的记忆如潮水般涌过。

她终于记起来了。她发烧那晚,骆绎抱着她躲在厕所最后一个隔间里,他的怀抱很紧,很慌,很害怕,害怕得他的眼泪掉在她眼睛上。

她都记起来了。

周遥死死咬紧牙,深深低下头,眼泪一颗一颗砸落。

手电筒的光突然照进羊圈,周遥抱紧骆绎的头,把他护在怀里,悲哀得泪如泉涌,手却下意识地握紧了刀。

羊圈里,羊儿咩咩叫着,低头吃草。

手电筒光收回去,脚步声也远离。

周遥松了刀,双手环抱骆绎,她脸上泪痕斑驳。

怀里的人却轻轻动了一下,像忽然有了一丝意识。

“周遥——”骆绎声音虚弱得像丝。

“骆老板——”周遥泪湿的脸贴他,泣不成声。

“别怕啊。”

周遥拼命摇头:“不怕。”

他弯一弯,嘴唇惨白,缓缓抬起手,捧住她的脸,拇指在她嘴唇上抹了一道,一如在亚丁抹去她嘴唇上的奶渍。

他的手滑落下去,闭上了眼睛。

周遥无声地仰起头,面容剧痛,泪如雨下。谁来救救我们?谁来救救他?

他在流血,他的生命在她手中一点点流逝。

已入绝望之境,上天却不给半分怜悯。

竹楼楼梯上突然传来女人的脚步声!可周遥已经没办法在几秒间拖着骆绎逃离。

周遥止了眼泪,一瞬间,眼睛在夜里发出狼一样凶狠的光。

这家的女人下了楼,抱了堆草来羊圈,给羊儿喂食。她一进羊圈,脖子上就架了把刀。

女人举起双手,侧头看见周遥泪湿却狠硬决绝的眼神,又看一眼地上浑身是血的男人,轻声问:“你们是跟着警察过来的?”

“或许,我可以救他。你想试一试吗?”

……

竹楼二楼,这是一个相当朴素的房间,一切收拾得整洁而干净。

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一排遗像:老人,壮年,青年,少年……

黑白色,老的少的排在一起微笑着,渗人得很。

白色蜡烛摆在遗像边默默燃烧,流着烛泪。

“咚”一声脆响,子弹落进盘子,名叫西纳的傣家姑娘给骆绎腹部缝了线,上了药,包上绷带,又给他喂了消炎药。

周遥警惕地跪坐一旁,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手里还握着刀。

“他运气好,寨子里就我一个医生。”西纳轻声说,回头看一身脏污的周遥,问,“你要不要去洗一洗?”

周遥只问:“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明天吧。与其关心这个,你们要怎么逃出这个寨子?”

“警察马上就来。”周遥说。

“来了也没用。”西纳摇摇头,有点悲哀,“寨子里的男人都干这行,把所有的男人都抓走?”

“对,谁犯法就把谁抓走!”周遥答。

西纳愣了愣,旋即一笑:“但愿。其实——寨里的女人不喜欢这样,老实本分地做事情多好,可男人们像疯了一样。我爸爸、丈夫、哥哥都是跟着丹山和燕琳混……混死的。”她眼里闪过一丝恨意。

正说着,寨子里传来喧嚣,男人们大声呼叫着各家男人的名字,像在集合。

周遥警惕:“要搜每一户人家?”

“我去看看。”西纳起身,周遥立即拎刀而起,西纳说:“我不下楼。”

她到窗边打开竹窗,周遥携刀立在她身后。

西纳朝楼下望:“你们去哪儿?”

“过几天回来。”

“一路顺风。”

她关上窗子。

周遥问:“什么意思?”

西纳却看着躺在席子上的骆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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