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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火 第9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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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夏允风扯动嘴角,似嘲似讽般露出一抹笑容,“你和夏虞山,迟叔叔和段筱歌,你们是遵循伦常,结果呢?你们在一起快乐吗?”

凌美娟明白,任何一段感情都有可能出问题,无论男女,但一段关系里,没有什么比让对方感到幸福与快乐更重要。

她是旁观者,看得清也辨得清,夏允风最快乐的日子是和迟野一起度过的,和她这个妈妈没有一点关系。

夏允风轻吐一口气,来这里并非是要劝说凌美娟接受,对方接不接受都没有关系,他不需要亲妈的祝福与谅解,他从不觉得自己做错。

“我来是要告诉你,我的人生怎么走,和谁走,我自己说了算。我不会允许你插手,也不会再让你伤害迟野,他的噩梦该结束了。”

凌美娟捂住脸,泪如雨下。两个孩子来找她,说的都是为了对方的话。她有两个那么好的孩子,本该幸福的家,被她亲手毁掉了。

半晌,凌美娟放下手,脸上泪痕斑驳,她看起来一下子老了十岁。

那年的新年愿望竟一个也没能实现,说着平安的人走于意外,祈愿健康的人终日精神恍惚,迟野说要快乐,却被重重心事束缚住手脚,夏允风希望长久,只得到长久的寂寞。

凌美娟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他们之间,总该要有一个人是得偿所愿的。

风渐渐息了。

“别怪你哥,”凌美娟说,“当年是我以死相逼,他才肯走的。”

夏允风回家时已近黄昏,他转下坡子,看见迟野顺着长长的巷道慢悠悠的踱步。左侧是满墙青藤,右侧是花开满园,他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黄昏的光影拢着他,橙红色的,像是在身上点了一把明艳的火。

迟野走到那头,转过来,发现夏允风。

“你去哪了,电话也不接。”他像少年时那样,烦躁的皱着眉头,语气不善的责怪。

他走来,一如十七岁那般,用最热烈的光火点燃夏允风灰暗阴霾的人生。

“怎么又不说话了。”迟野走到跟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

夏允风看着他,轻轻地问:“等了多久?”

迟野没好气的说:“整整一下午!”

夏允风笑了声,主动挽起迟野的胳膊,他摸到迟野的手,牵着,眼里有温度。

迟野还记得这人说过什么屁话,赶紧撇清关系:“是你拉我手的啊,不许说我对你动手动脚。”

夏允风瞅着挺高兴:“昂~”

“你昂什么昂,去哪儿玩了啊,这么高兴。”

夏允风不告诉他,喊了声:“哥。”

又会喊哥了,迟野没好气的回他:“干嘛。”

夏允风说:“没事儿,就是想叫你一声。”

订了初八回去的机票,春节过完了,回去就要上班。

走前迟野约方锐出来见了一面,当年离开,他一声不响,删除了所有朋友的联系方式,把方锐气的不轻。

号码还是找夏允风要的,这些年俩人始终有联系,但也心照不宣的避开迟野不谈。

约在过去常吃的一家小饭馆,方锐姗姗来迟,见到迟野,先二话不说把他按在凳子上爆锤了一顿。

“你他妈……渣男!”方锐一把火憋了十年,痛骂道,“十几年兄弟你说拉黑就拉黑,琼州是你家,你说不回就不回,这么多年屁都不放一个,我他妈还以为你死在国外了!”

迟野没还嘴,也没还手,任方锐数落,到最后打累了,方锐眼圈也红了。

他拍拍方锐的肩,赔罪道:“是我不对。”

方锐抹了把脸,气道:“知道你不对不请我吃点好的,就来这儿?你真抠门儿!”

迟野冤枉,完全是想勾起方锐哥俩好的美好回忆,下手时也许能轻一点。

“那我们换个地儿?”

“算了,就这样吧。”

点了菜,上了酒,小破店里三个男的,围炉夜话似的聊过去聊现在。

酒过三巡,大家都有点喝高,方锐对夏允风说:“下回,把天麒也叫上,那孩子前段时间还跟我念叨你呢。”

庄天麒高考后也出了国,镀了层金回来帮家里公司做事。这次没喊他是因为对方赶着春节假期出去玩儿了,没在琼州。

夏允风酒量不行,喝多了人发软,趴在桌上胡乱点头。

方锐笑话他,笑着笑着想起迟野刚走时夏允风是个什么状态,替他不平起来,冲迟野说:“你这孙子,以后还走吗?”

迟野一只手搁在夏允风后背上,慢慢抚着他,点个头:“走。”

方锐都想扔筷子了,迟野又补了一句:“回去提个申请,争取调回国内。”

这还差不多。

方锐算是看着他俩从好到分再到现在也不知好了没有,知道这条路很难,俩人分开十年再碰上的概率太小了。

他端起酒杯:“兄弟,以后都是好日子了。”

迟野跟他碰杯:“谢了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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