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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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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她进入。

芙蓉花裙裙裾摇曳,沈鸢抬脚款款步入房中。

夜风忽起,吹得半开的房门吱吱作响,房中灯火昏暗,布置简单,沈鸢四下环视了一周,皆未见着人影,却能隐约闻到一股浅淡的血腥气味。

疑惑间,一道颀长身影从角落的山水屏风后走了出来,铠甲褪下,衣襟微敞,发梢上还带着未干的水气,显然是刚沐浴过的。

沈鸢低着头,目光落在对方微敞的衣襟和衣襟内洁白带血的绷带之上,转而明白过来鼻尖嗅到的血腥气从何而来。

“民女沈鸢,见过将军。”沈鸢盈盈福身一拜,道出一句中规中矩的问安。

脚步声由远及近,沈鸢眼眸低垂,不敢抬头,只将视线垂落在绣着芙蓉花样的鞋尖之上。待到脚步声止,四下安静无声,沈鸢仍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蓦地,下颌传来一阵温热。紧接着,一阵不轻不重的力道将其下颌微微抬起。

虽是有心理准备的,但这突然其来的一下,还是让沈鸢心口莫名一紧。

目光一时无处安放,沈鸢正犹豫着要不要同眼前人来个四目相对时,下颌处的那道力道却是忽然一松。

“你走吧,”男人低沉的嗓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待明日一早,天亮之后,自行离开将军府便是。”

沈鸢蓦地抬头,一脸茫然无措。如今沈家落魄,两人间的婚事她自不敢奢望,她深知自己唯一拿得出手的,便只有样貌了,今日她精心装扮,夤夜至此,她早已做好了接受一切打算,却没想到回等来一句“自行离开将军府。”

即便他不喜她,也不顾念两年前的那桩婚约,但她总不至于这般惹人厌烦吧?

“将军恕罪,”沈鸢俯身一拜,自认为自己并未做什么惹他不快的事情,况且深夜召她过来,本也是他的意思,何故一开口就让她离开,“不知小女哪里惹了将军不快?”

卫驰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轻蔑一笑:“上京戒严,城门未开,明日我会传令下去,你可随时出城离开。”

此言一出,沈鸢心口一紧,当即明白过来他的不悦从何而来。是了,昨夜在北城门路遇盘查之人时,守卫便说是镇北军在搜人,卫驰身为镇北军主帅,想必身在其中。

怕是他以为自己想要出城去寻三皇子庇护,这才叫她离开。

只怪她没有管束好身边下人,让安嬷嬷听信外人嚼舌,徒惹误会。

“将军误会了,昨夜出城非我本意,其中存有误会,小女可以解释。”沈鸢俯身下去,卑躬屈膝,她不想放弃最后的机会。

三言两语她便知道他所指何事,倒也不算太过愚钝,可若非愚钝,又为何偏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卫驰低头,看着眼前之人,迷蒙烛光下,少女墨发垂肩、眼睑低垂,正毕恭毕敬地立在面前。削瘦的薄肩、盈盈一握的腰身、愁容满面的神情,无一处不显得楚楚可怜。

不知是昨晚彻夜追敌太过疲惫,还是夜里风凉,眼前女子玉软花柔的眉眼令他不由自主地晃了晃神。

他对沈鸢的样貌可谓记忆深刻,是因为两年前赐婚圣旨初下之时,卫驰特意赴春日宴远远看了这位未婚妻一眼。

清眸流盼、淡雅脱俗、如天边新月一般明亮不可企及,这便是卫驰对沈鸢的第一印象。

之后便是北疆便战事突起,镇北军中群龙无首,卫驰知道他的机会来了,便毅然决然地自请领兵北上,奔赴北地。

两年过去,他早已将这位未婚妻抛诸脑后,没想再见之时却是以这样的方式。

记忆中的沈鸢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卫驰收回目光,夜色凄迷,灯火迷蒙,让他想起十二岁时的自己。

“你倒是解释看看。”

沈鸢本低着头,闻声大胆抬头看了他一眼,复又很快将目光收回:“昨日傍晚,小女本欲带着贴身嬷嬷前来将军府,但嬷嬷暗中同,同外人勾连,小女不明情况,轻信于人,这才误上了出城的马车。”

沈鸢所言句句属实,但因紧张,言语间难免有些断断续续,她自认不算笨口拙舌之人,但在卫驰面前,却仿佛有股莫名的威逼之势在压迫着自己,令她无处遁逃。

卫驰静静听着,并未应声。昨夜马车离开之后,他特问过段奚车上情况,当时车上确有一位老妇,而听福伯方才所言,昨夜沈鸢来时,身边带却只是个小丫鬟。

沈鸢抬头怯怯看了对方一眼,很快又将眼眸垂下,见人没有应声,只硬着头皮继续道:“昨夜多亏将军的人在城门设卡查人,否则小女或已误入歧途。”

卫驰不辨喜怒地觑了她一眼,而后冷声道:“沈姑娘话中所言的外人,是何人?”

知道逃不过去了,沈鸢狠捏了下手心,老实回道:“是……三皇子。”

她在心底告诫自己,既是打定了主意来寻人庇护,便不该对他藏着掖着。他是手握重兵的主帅将领,她的那点拙劣伎俩并不足以与之对抗,更何况,她与三皇子之间本就没什么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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