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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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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掏狼崽儿去了。

要说起来,他们武官之家的臭小子,生下来就耐摔打,又有武艺傍身,掏个狼崽儿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偏偏就错在他带老四卫景平一块儿去了。

老四卫景平和上头三个哥哥大不一样,他自小生的头发墨黑,小脸白净,一副秀气模样。他俩口子都是习武的糙人,乍然得了这么个好看的玉雪团子,喜爱得不行,自然就养得比别个娇气了些。

一讲究起来,事儿就多了,吹不得风受不得凉摔不得跟头磕不得皮子,处处都得留着神,一个不小心就闹上灾病了。

这不,眼看着都快到夏天了,他还经不得山里头的一点儿凉风,回来的第二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小脸蛋烧得通红,不哭不闹就那么蔫蔫地昏睡不醒,看着病中的小儿子,他们两口子那个揪心呀。

一想起来,卫长海的火气蹭蹭地往上窜,一张脸比锅底还黑,忍不住又踹了老二卫景英一脚。

卫景英疼得龇牙咧嘴,梗着脖子辩解道:“老四又不是个娇闺女,吹个风还能病了?老三咋就没事。”

就算是个娇女娃儿,也不见得风一吹就生病了。他在心里又委屈巴巴地嘀咕了一句。

再说了,他也不是头一次领着老三卫景川和老四卫景平进山去掏狼崽子了,每次不都全尾全须地回来了吗。

第二天生了病还怪他,谁知道是不是头天老四又乱吃东西吃坏了。

“你给我闭嘴。”卫长海敞开嗓门怒喝一声,挥着蒲扇大的巴掌又要去打卫景英,把周宸都给吓了一跳。

他这一声吼得周宸醍醐灌顶,至今记忆犹新。当时,原主身体里的记忆片段也不断地奔涌进他的脑海里,他的头如炸裂一般疼痛,颤抖着身体瞪大了双眼。

好一阵子之后,他才瞳仁慢慢聚焦,渐渐听明白了,也大概知道了他的处境他穿越了。

卫长海责怪卫景英带着弟弟卫景平进山掏狼崽儿吹了凉风,可见先前原主病了,大约大夫无力回天,这才凑巧让在深夜加班猝死的他无缝衔接穿进身体里来了。

转过来这个弯儿后,周宸紧接着一想他以后就是卫家的小儿子卫景平,是个古代武官之家的孩童了,没来由地,他心中一片慌张、迷茫。

“孩儿他爹,”孟氏单手抱着小儿子卫景平,腾出一只手来拍了卫长海一巴掌,把老二卫景英拉到自己身边:“算了。”

老二卫景英也是她的亲生儿子,教训他几句吓唬吓唬就算了,真动起手来她还是会心疼的。

再说了,也不怪老二不服气,那天从山里头回来,老四还是活蹦乱跳的,至于次日夜里发烧,大夫也说不好是不是吹了凉风的缘故。

既然老四病好了,以后不让他跟着老二胡胡闹就是了。

卫景英敢怒不敢言,他抹了一把脸,苦大仇深地瞪着弟弟卫景平,心里炸毛了:娇气包,以后他要再和老四玩,就认水塘里那只大王八当爹!

……

就这样,刚穿过来的周宸什么都没来得及干呢,就被他二哥卫景英给当成娇气包“排挤孤立”了。

之后,穿成卫景平的这小半年以来,孟氏天天把他带在身边,家中有好吃的紧这他吃,新衣服紧着他穿,寸步不离的,越发宝贝的跟眼珠子似的。

一开始他还担忧三个哥哥见孟氏偏心他不高兴,谁知道,他大哥卫景明忙着练习箭法,一大早就出门了,太阳落山了都还不见着人归家,老二卫景英和老三卫景川忙着在外头祸祸,压根儿就见不着人,没谁有心思跟他去争卫长海两口子那点偏宠,这多少让卫景平有些意外,也不自觉对三个哥哥的大度生出了好感。

孟氏时常领着卫景平上街去逛,带他在东头买个糖人儿举着,一路上看杂耍的卖艺的吆喝的,走到西头在摊位上买碗枇杷冰粉,母子二人边吃边听大嫂子小婶子拉拉东家长西家短的,一天就这样有滋有味地晃悠过去了,时间长了,卫景平慢慢地解了上林县的风土人情。

上林县不大,跟后世的一个县城差不多。这里的居民是多姓杂居的武官之家,没有盘踞上百年的大姓耕读家族,皆因这里的居民多数是卸甲归田的武将兵丁。

二三十年前,大徽朝廷推行“以兴文教,抑武事。”1,一大批武将卸甲归田,一些官职不高的武官兵丁奉命回到上林县屯田,当年上林县不过是个村子,地广人稀,刚卸甲的武将兵丁手头还算宽裕阔绰,不少人或在镇外垦了田,或置办了宅子,娶妻生子,一家一户就这样繁衍了下来,是以县中有千百来户人家,其中的武将兵丁出身之家竟占了差不多一半的户数,子孙也最为繁盛。

他爹卫长海就是这个时候和二弟卫长河一块儿卸甲归田的,回到上林县之后他二人先后娶了媳妇儿,他娘孟氏和他婶子苏氏都是当地的农户出身。

卫长海这一支眼下有四个男丁,他二叔卫长河则一口气生了三个女儿,且不论男女,反正到了卫景平这一辈,眼瞧着是一大家子的人口了。

卸甲之前他爹官至从七品的敦武校尉,他二叔卫长河则是个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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