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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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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安也是脸色一僵。宁清卓起身端了一壶酒,将自己的酒杯满上,又给陈晋安倒酒:“卢陵一别不过一月,我们竟然又在京城相遇,如此机缘,实在令人感叹。”她将酒壶重重搁下,端了自己那杯酒,朝陈晋安一拱手:“姐夫,咱们干了这杯。”

酒席上有一瞬间的静默。这话其实平常,可从宁清卓口中说出……不知怎么,就是让人觉得古怪。片刻,还是何志义一声轻咳开口了:“额,清卓啊,陈公子酒量不好,向来不大饮酒。这一杯,不如你们以茶代酒?”

宁清卓一声轻笑,端着酒杯一仰头,将那酒水饮尽:“以茶代酒便不必了。清卓先饮,姐夫你随意。”

何志义松一口气。却不料,陈晋安垂眸片刻,竟然也端了面前的酒杯,偏头朝宁清卓一笑,轻声道:“清卓敬酒,我喝便是。”也抬袖一仰头,将杯中酒饮了个干净。

宁清卓吃吃笑了:“好!姐夫果然是豪爽之人!”又抓了一旁的酒壶,再次给两人满上:“为了你和姐姐的婚事,我们再干一杯!”

这回,她都不留机会让人劝,直接仰头喝干了杯中酒水。陈晋安被那句“姐夫”唤得剐心,脸色愈发不好,半响方端了那酒杯,低头道:“我和你姐姐已经分开,你莫再唤我姐夫了。”这才饮下。

宁清卓一摆手,连连摇头:“姐夫这么说,可就见外了!你娶了我姐姐,一日是我姐夫,便终身是我姐夫。”又继续斟酒:“来,为了姐姐心灰意冷背井离乡,长途跋涉去西域,我们再干一杯!”

席上众人彻底消了声。如果说之前的局势还不明朗,可现下宁清卓说的这话,却摆明了是找茬。偏偏陈晋安只是默默忍受,丝毫不反抗,他们自然也不好多事。心中却暗自琢磨:过去只听说陈晋安娶妻半年,便又休了妻,却不料,这背后似乎还有许多故事……

陈晋安就这么被宁清卓灌了几十杯酒。宁清卓酒量好,只是脸色泛红,陈晋安却是吐了几次,脸都白了。他酒品倒好,醉了也不多话也不生事,出外吐够了,回来便继续沉默陪宁清卓喝酒。众人不清楚这两人的纠葛,此时都有些看不过去了,何志义便外出找了个小二,让他去找陈达。

陈达跟着小二进了包厢,见到自家少爷眼神散乱,衣衫不整,头发上还沾着呕吐物,也并不惊讶,只是一声叹息,就想上前带他离开。可陈晋安只是坐在那里,抓着酒杯不放,不肯离开。陈达无法,只得朝宁清卓躬身一礼:“宁当家,少爷喝不得了,我要带他走。”

宁清卓又好好折腾了陈晋安一番,心中却并不舒畅。她很清楚,如果不是陈晋安忍让,她根本没法伤害他丝毫。这个男人在包容她的所作所为,这让宁清卓觉得,一切报复都是无力。

宁清卓默然片刻,看了看痴痴坐在一旁的男人,伸手夺了他的酒杯,朝陈达摆摆手:“你随意。”

陈达再去掺陈晋安,陈晋安便微闭了眼,安分跟着他离开了。

包厢门被关上,房中一时没人说话。宁清卓心知自己搅了局,却也无法挽回,索性又端了酒壶,斟酒道:“清卓鲁莽,扰了大家的兴致,自罚三杯,还望诸位不要介意。”

众人纷纷干笑着应话,只道无事,气氛却一直尴尬到散场。出了酒楼,何志义照旧送她回会馆,在门口话别。宁清卓一人回到她租住的小院,却见到了门外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人见到她,跌跌撞撞朝她走来,口齿不清道:“清卓,清卓,你可是还在生我的气?”

那人行到宁清卓身旁,原来是陈晋安。男人拿着一塌纸张,往宁清卓手中塞:“你看,如欣都已经原谅我了,你怎生还如此记恨我?”

宁清卓接过纸张,却一个闪身,躲开了陈晋安。又借着一旁小院的灯笼光看去,果然见到了宁如欣的笔迹,心中便是一惊:这厚厚一塌纸,竟然都是宁如欣离开卢陵后,与陈晋安的通信!

☆、 苦肉心计

宁清卓粗粗翻过,发现那书信竟然有数十封之多,万分惊讶:茶马道通讯向来不便,就连她都只在半月前收到过宁如欣一封书信,也不知姐姐近况如何,一直放心不下。陈晋安又是怎样与宁如欣联络?

她思疑看向站在一旁的陈晋安,晃了晃手中的纸张:“你和姐姐怎会这许多通信?”

陈晋安怔怔看她,好似无法理解她在说什么,只是低低重复道:“清卓,你可是还记恨我?”

宁清卓微皱眉。她大可将书信还给陈晋安,然后甩手离开,却又惦记姐姐的情况,想讨这些书信回去看看。但陈晋安显然是醉了,她根本没法与他沟通。正在犹豫间,陈达却行上前,替陈晋安解释道:“少爷成亲后,便派我去弄了许多信使鸟,本来是备着上京时与你姐姐通信之用,后来……你姐姐离开了卢陵,他便用这些鸟与她传书了。”

宁清卓明了:信使鸟是这个世界稀罕的鸟类,善识记人体气味,并且进行追踪。大启朝一般将信使鸟用于战争,陈晋安却财大气粗,竟然养了一堆用作通信。

她将手中的纸张叠了一叠,问陈达:“这些书信,可以借我一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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