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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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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还有一些顶着使节的名义跑过来的其实就是一些破落的小贵族,一见这些在欧洲本土,随便都能将某个人指认为女巫,架起火堆烧死的教士直接被一群如狼似虎的衙役打了个半死不活扔了出去,心里一阵发憷,顿时乖巧了起来,理藩院的人让他们跪就跪,叩拜得极为实在。

他们可没有那些教士那般的底气,这年头,出海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跟本朝动辄几十丈的宝船相比,西洋的船排水量小很多,自然坐这样的海船,也更加危险,何况,海上坏血症盛行,又有海盗出没,加上风浪的侵袭,出海纯粹是一件搏命的差事。他们不过是小贵族出身,家里因为各种原因,除了一个拿不出手的爵位,穷得叮当响,甚至为了所谓的体面,欠下了一屁股的债,自然得出海到远东来碰碰运气。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已经快被远东的富裕给惊呆了,欧洲那边,一小块劣质丝绸的手帕都能叫一个大贵族当做传家宝留下来,而这里,街面上,穿着丝绸的不知凡几,食物不是那种硬得可以当凶器的黑面包,哪怕是理藩院那些小吏吃得都要反胃的工作餐,都能叫他们吃得恨不得连盘子都舔干净。总之,这次远东之行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震撼,他们本就是冒充的使节,连所谓的国书都是自己鼓捣出来的,见得越多,心里越惊讶的同时,也生出了一些恐慌之心,等到得到消息,说皇帝打算召见各国使节的时候,一个个几乎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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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后世如何,反正在这次的朝见上,几个冒牌的自称是来自法兰西的使臣,实在是不如那几个藩国的使节上得了台面,他们总是有些一惊一乍的,等到跑过来叩拜徒景年的时候,差点就同手同脚了,很是闹了不少笑话。

徒景年对此也不以为忤,那所谓的国书,徒景年随便翻看了一下,就知道八成是假冒的,不说这国书用的居然是南方那边产的藤皮纸,墨水也是比较劣质的油烟墨,上头的纹章看着就不像是真货,还不知道找的什么人弄萝卜刻了章呢!不过,他也没有拆穿的想法,估计鸿胪寺理藩院那边也是差不多的想法,反正这些人不管真假,总归是海外来客,过来凑个数,也算是万国来朝了。

这几个人自然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贡品,西方得意的无非是什么音乐盒、钟表、玻璃镜之类的,问题是如今这会儿,这些东西在徒景年的大力推广下,就跟后世的苹果机一样,从奢侈品变街机了,便是乡间的小地主,女儿出嫁,也要买一把玻璃的靶镜呢!何况这些东西,在欧洲也不是什么满大街的便宜货色,这几个人当初不过是借了一笔钱,随便买了些什么玻璃珠子之类的打算冒充宝石卖给南洋的土著的,结果路上先是遇到了海盗,他们几个对海盗来说就是穷鬼,没什么油水,因此搜刮了一番之后,差点没把他们扒光了扔到了海里,好在当时没什么风浪,他们运气好,被返程的船队救了。

这年头跑海上的那些商船也没那么多好心,船上带的粮食淡水都是有数的,毕竟得留出更多的地方放货物啊!多救一个人上来,没准这些就不够了,也就是那个时候,他们中的一个人起了冒充使节的心思,反正船被海盗抢走了,死无对证。

船队的人一想,既然是外国的使节,带回去也能从官府那里弄点赏银什么的,因此这才将人弄了上来,这几个人琢磨着,既然已经撒了谎,那自然不能回头了,到了广州,船队那边跑去官府说了有人自称是西洋法兰西的使节,不过半路上遭到了海盗,差点被扒干净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这几个人当下变卖了身上仅有的一些财物,还从商船上的人那里借了一笔钱,费了一番功夫,弄出了一份自觉还算可以的国书。他们中有个人是宫廷贵族出身,宫廷贵族听起来好听,但是没封地没产业,一年就那么点年金,没了皇帝的宠爱,那就什么也不是,上一任皇帝一死,家里差不多就败落了,他大哥继承了家里的爵位,他跟其他几个兄弟只能自谋出路了,要么参军,要么进入教会,他却是受不了那样的生活的,因此,喝了几杯酒之后,便下定了决心,决定去马可波罗游记里面那个遍地都是黄金的地方碰碰运气,然后就跟这几个同伴一拍即合,几乎是比较冲动地买了船票,跟着一艘商船跑出来了。

也就是他,最先起了冒充使节的心思,然后又伪造了法兰西王室的鸢尾花纹章,虽说因为比较仓促,纹章看着有些变形,还有些错漏的地方,但是,反正大晋这边见识过这个纹章的人也没几个,也就能糊弄过去了。

他们倒不是真的糊弄过去了,那些官员对他们的真实身份都有些疑虑,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别的国家的使节也是接待,这个八竿子打不着,从没正式建交过的国家的使节也是接待,而且这几个人明显是土包子,比较好糊弄,因此,他们就这么顺顺利利见到了徒景年。

徒景年自然也不可能直接发作,怀疑他们的来历,而且这几个人汉话说得很糟糕,大概是学的对象有问题,一开始认识的是广州那边的海商,然后又是通过海路去了泉州,闽地的方言又是不同,再然后,才算是跟上了入京使节的大部队,又开始学官话,这几个可怜的家伙已经快被这些差异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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