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3 / 3)
瞧我一眼,道:做爱啊。你不会不知道做爱是什么吧?
我不太确定地说:听过,电视上好像见过一点,就是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拥抱、打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哟,你给我笑岔了气。虹紫捧着肚子指着我笑,好容易停下了,说:真不该如此。
然后她不知又在想些什么,像是做了某种决定般,对我说:想想那些大人,或是以后其他人会教给你什么,倒不如我来告诉你。你听我说,做爱,也就是性,实则是一件非常美好、快乐的事。
虹紫一面说一面去搬下刚刚那摞碟片,露出后面一排影碟来,我瞧着还是暧昧,不过比之前那些显得含蓄很多。虹紫告诉我,刚刚那些是粗糙的动作片,这些则不同,是有情色色彩的影片,应该叫艺术品。
她说,如果你想了解性,不妨先看看它们。
年深日久的教导阻着我,警示我,只要一步踏错就再无回头,就是堕落,可心深深处的好奇张狂地挠着我,如果不肯一窥隐秘就不许我安宁。
我对虹紫说:告诉我,让我知道。知道的多,总是不吃亏的。
于是我看见很多。画面里的女主角在镜前端详自己的身体,无遮蔽的,白的,黑的,粉的,起伏的,美丽的;男主角的肌肉轮廓,下体;他们凝望对方的眼神,他们互相触摸,对彼此肌肤的渴求,然后他们交合,表情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我似懂非懂的,既像欢愉又像痛苦,但我知道他们的身体不愿分离。
虹紫告诉我,性应当使自己感到情愿,使自己的身体愉悦,人也可以自我取悦。她十二岁就学会了自慰。灵魂并不比身体更高贵,善待自己的身体,别害怕欲望,别因为欲望而厌恶了自己。
因为不能逗留太久,免得家人起疑,影片并未看多久我就和虹紫匆匆告别,约好下次再来。
临走前她忽然问我:你知道什么样的性是最美的吗?
我看着虹紫意味深长的笑,等她告诉我回答。
她又翻开先前那本夹着小画的书,拈起她的亡夫的像,说,是和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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