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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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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觉出了面颊男人薄唇之上的触感后,裴鸢的唇角也渐渐地往上翘起了弧度。

司俨温柔地亲了她一下,他觉裴鸢的脸蛋儿软得便如凝脂豆腐似的。

且美人儿刚刚睡醒,身上的体温也比平时要温热许多,浑身上下也都散着独属于少女的馨甜奶香,闻着令人备觉醺然。

他一抱起她来,就再也不愿再松开了。

司俨顺势用手一下又一下地抚着美人儿乌黑柔顺的长发,却觉裴鸢适才还微微地睁开了些眼睛,这转瞬的功夫,她竟是又眯起眼睛,贪起懒来了。

那小脑袋也如小鸡啄米似的,一下又一下地点着头。

他因而无奈摇首,温声哄她:“鸢鸢,不能再睡了。”

“嗯。”

她立即便软软地予了他回应,但是她那娇美的小脸儿上,神情却仍显困倦。

这时,女使绛云站在了内室外的飞罩处,对里面的两个主子恭敬道:“王上、殿下,宫里的车舆已经停在府外了。”

裴鸢听到这话后,才倏地瞪大了眼睛,再没同自己的夫君撒娇,而是焦急地往地面伸着小脚,想去趿鞋履。

司俨却蓦地将她横着身子抱了起来,随即便动作熟稔地为小姑娘篦发穿衣,整个过程,他没让她的任何女使插手。

裴鸢的这些女使都弄不懂司俨的想法,毕竟哪儿有一国之君每日都会亲自为王后更衣篦发的?

但是他既是不喜旁人碰触裴鸢,倒也为她们这些女使省了功夫。

不过任谁都猜不到,裴鸢那些精致又繁复的发髻,实则都是抚远王亲自梳的。

郊祀的地点,在京郊之南。

先帝便是个信奉神灵的人,他在世时也是每过三年,便要命礼官举办一场盛大的祀典,只是他晚年时腿脚不便,不宜行远路,所以也时常会在建章宫的神明台处举办祭祀之典。

上午的日光稍显刺目,新帝阏临身着祭祀的华贵冕服,头戴通天长冠,独自一人登上了南郊的圆坛,以行祭天之典,亦向皇室信奉的太一天神祈求大梁来年的风调雨顺。

诸侯王及文武百官各自站在祭坛之下的两侧,望拜于帝。

来京郊的路上,无论遇到何种境遇,都会泰然自若的司俨竟是头一次体会到了,何为紧张之感。

而他不安的缘由,不是因为别的。

而是怕会看到,裴鸢对阏临的眼神仍有倾慕和留恋。

但在走向祭坛的路上,司俨却见,裴鸢并未将视线放在阏临的身上。

裴丞相身为百官之首,自是也来京郊参与祀典,且他正背脊挺拔地站于百官之前。

裴鸢偶尔瞥视的目光,便都放在了日渐苍老的父亲身上。

裴丞相头戴进贤冠,身着黯色公服,仍是那副清矍儒雅的名士模样,待得见幼女总在悄悄看他时,便温和地冲她摇了摇头首,示意她要目不斜视,专注于前。

裴鸢立即会出了父亲的心思,便耐住了心中的思念,专心地跟在了司俨的身旁。

待于祭台下站定后,裴鸢亦惊喜地发现,母亲班氏竟是也来京郊了!

她绾着高髻,着命妇之服,神态恭顺地站在了裴太后的身后,只是这处是祭祀的场合,裴鸢还在襁褓中的小侄自是不宜被带到此处来。

裴鸢固然有些失落,但也觉得这冬日天寒,若要冻到她的小侄,那便不好了。

只是,今日她见罢母亲和父亲之后,若再想要见到她们,就不知要到何年何日了。

思及此,一阵稍显凛冽的寒风忽而刮至,待吹拂过小姑娘的面颊后,她的眼圈还是变红了。

裴鸢很快便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礼官亦命乐人奏起了青阳、朱明、玄冥等礼乐。

亦有戴着傩面的巫祝在神坛之上,围绕着帝王跳起了从上古流传至今的育命之舞。

知道裴鸢很想念父母,也很怀念从前在上京的生活,司俨自是对这么小就远嫁异国的她,产生了疼惜的心理。

这时,位于他对面的六安国国君阏治微微抬眸,悄悄地同他做了眼神的交流。

而阏治身侧的甄王后,明显一脸病容,却在强撑着精神。那甄王后的身侧,站着的人并非是从六安国的女使,而是杨皇后的宫婢,待祀典结束后,甄王后的一举一动便又要被杨皇后监视起来。

故而司俨看向了阏治身旁,那位年轻的东平国国君阏闳。

他见阏闳面色明显不豫,便知阏治已然用三两言语,便说服了阏闳,亦让他对新帝产生了不满。

司俨刚要冲阏治颔首,可这祀典的舞乐竟是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亦用余光看到了祭坛之上的那些戴着傩面的巫祝,随即,男人的头脑竟是又于遽然之间,泛起了阵阵的剧痛。

那些记忆断断续续,他隐约在不甚清晰的画面中,又看到了那个戴着狰狞傩面,身着宽袖狩衣的少女。

只是这番,这个少女终于摘下了她的傩面。

他脑海中的画面渐渐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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