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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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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痞里痞气地问道:“你怎么不扶我上去啊?”

司俨顺势垂眸,看向了男孩的手背。

不得不承认的是,这兄妹二人的手实在是差距过大。

裴鸢的小手娇嫩且白皙,就同那凝水豆腐做的似的。

而裴猇的手,因着习武,不仅皮肤粗糙,其上还生了许多的裂纹和冻疮。

这时,裴猇看向司俨的目光已经带了挑衅。

他反应未及时,却没成想司俨竟是毫不犹豫地便握住了他的右手。

且裴猇刚欲将手抽回,司俨却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一般,反将他的手握得更紧。

裴猇使了些力气挣了挣,却觉自己竟是挣不开他。

他的眉毛不禁拧了起来。

司俨这腕力,明显是练过的。

且裴猇一向自诩武艺颇高,没成想力气竟是不敌这个模样斯文的颍国世子。

司俨已然拽住裴猇的手,将他往车厢内提,随即冷声命道:“上来。”

裴猇半个身子已然探进了车厢内,却觉司俨明明并未做怒,可那声‘上来’,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强硬,亦带着些微的压迫感。

不知为何,司俨看向他的墨眸,依旧沉静无波。

可却让人觉得暗黑无边,且幽邃得可怕。

裴猇只觉,司俨做此举的杀伤力虽不大,可那侮辱的意味却是极强极强的。

太子 他是她悄悄藏在心中的宝藏

裴鸢甚少得见裴小虎如此窘态,她本以为他会做怒,可裴猇虽阴沉着面容,却是安分地坐在了她的身侧。

他许是觉得自己尚不是司俨的对手,又或许是因为他答应了裴相,他不会惹事生非。

所以这一路上,裴猇都未再寻过司俨的麻烦。

马车的巨型木轮碾过石地时,作出辘辘声响。

裴鸢软小的耳垂上坠着一对连翘耳铛,在略有些颠簸的车厢内,她那耳铛也随之小幅度地摇曳着。

她的心旌亦在摇曳。

只同司俨这般安安静静地相处,便能让她心生满足。

她一抬眼,便能看见他。

原本去石渠阁治学这事于她而言,是件很痛苦的事,她厌恶早起,也因着贪玩不喜欢终日诵读修习。

可现下每日去治学的路上都有司俨相伴,这痛苦反倒变成了愉悦。

也变成了她清晨一睁眼,便期待万分的事。

车厢之内很是宽敞,司俨坐于另一侧,正面色平静地观察着身前的一对龙凤胎。

裴猇的面色一直发阴,双手环于身前,倒像是一只强抑着怒气的镇宅石狮,护在了他妹妹的身侧。

而裴鸢,则一如既往,是个模样温软且娇美的小姑娘。

她自小便被家人呵护善待,所以容易在陌生人面前害羞,性子亦很天真良善,单纯得就如一张白纸似的。

昨夜裴弼还同司俨谈起,裴猇应是担忧裴鸢会突患那奇怪的疾病,这才去求了裴相,也要去国子学修习。

而那日飞阁辇道坍塌之后,司俨本该去北阙藁街的诸侯府邸暂住,却恰时在西市撞见了裴弼的车马。

他同裴弼旧交颇深,裴弼便邀他去相府暂住。

若按他以往的性情,定会将此事推拒。

可他适才在宫道上碰触裴鸢时,却发生了预知的怪事,他亦因此避了灾祸。

任谁都会设想,他会不会是与那裴家幼女有着某种灵异的联系。

司俨觉得这事并非是巧合,也想寻机再接触裴鸢,证实这件事。

可待他入相府暂住后,不仅公事缠身,且他当着裴弼的面,也不好主动靠近他的妹妹。

适才他握住了裴鸢的手,也是想再度观察,当他碰触她时,他是否还能再度预知未来。

可适才他握她的手时,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上次是怪事发生,这次是无事发生,可两件事加在一起,也无法说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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